孔嫄安抚着怀里的陆廉,目光担心的落在二叔身上,待看到那慢慢爬走的青蛇,惶然才明白出了何事。
“孔姐姐,快看看孔二叔吧。”陆廉从他怀里退出,忧心的往孔光祖身上望去。
若是孔光祖看到这一幕,定会又气的再晕死过去一次。
孔嫄知道是蛇咬了二叔,也没有担心,那蛇她看到了,是条无毒的蛇,二叔能晕倒,多是与惊吓有关。
按住二叔的拇指和食指中间的穴位,孔嫄轻轻一捏,只听嘤的一声,孔光祖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二叔。”孔嫄叫了一声。
孔光祖的眼神才清明了,不过却是第一时间瞪向陆廉,就是这个狼崽子故意吓他的,说什么让他帮着弄发髻,还不是借机会把蛇塞到他的衣袖里。
孔嫄见二叔瞪着陆廉,却误会是二叔又将错推到陆廉的身上,“二叔,陆廉也很担心你。”
孔光祖:.....狼崽子确实对他很‘上心’。
有了刚刚一幕,三人继续上路,孔光祖明显沉默了许多,孔嫄看看一脸无辜又担心看着自己的陆廉,又撇一眼沉默的二叔,张了张嘴也不知要怎么劝两个人。
接下来的路,几乎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放眼望去似都找不到路,灌木丛多了,却不见了树林,这样一来对于他们来说很不好隐蔽行踪,容易被发现。
三个走在灌木丛里就像鹤立鸡群一样,有人追杀过来,一眼就能扫到,这样的情况不行,更让孔嫄头疼的是他们本身也遇到了很多的问题,只顾着买棉衣保暖,却忘记了鞋子的问题,孔嫄还好一些,陆廉的已经露了脚指。
注意到这一点,孔嫄也发现很多情况,陆廉走路的姿式他虽然一直刻意瞒着,实则还是有些点脚。
当天休息时孔嫄不顾他的躲避扯过他的脚,看到那只露在外面的脚指下面已经血肉磨乎,她眉头紧拧了起来,先扯了自己衣衫上的布,又从棉衣里揪了棉花出来,加上自己在郡县里抓的药,给陆廉处理好。
这样也不是办法,孔嫄找了干草过来,垫在陆廉的鞋里面,这样走路时也能避免一些脚与地面的直接摩擦。
孔光祖心软,看到陆廉血肉磨乎的脚指头,到也没像先前那样冷着了。
陆廉到是很新奇,鞋里面垫了干草后,他还在地上用力踩了踩。
孔嫄笑道,“伤口不疼吗?一会儿赶路的时候这只脚少用些力。”
陆廉乖乖的点头。
孔光祖看了之后,立马就又忍不住嘴快,“嫄姐,你还说你不像老妈子,像照顾孩子似的。”
孔嫄无语,“二叔。”
陆廉却不生气,还欢喜道,“我喜欢被孔姐姐照顾。”
孔光祖的笑一僵,嘟囔道,“油嘴滑舌,嫄姐,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孔嫄笑了起来,想到前世那个嗜血侯大将军,现在却像个孩子一般,笑的天真无邪,她自己都觉得不能混为一谈。
孔光祖见两人看着彼此在笑,摇头的不在理会两人,两人都这么幼稚,他看了眼天,“赶路吧。”
三人再次上路,走在灌木丛里,三人还要随时打量着四周,不敢放松警惕,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而且在这里时常能看到游走的蛇,孔光祖开始还不时的尖叫出声,空荡荡的荒野里回荡着他的尖叫声,可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孔光祖的尖叫也变成了低哑的啊。
叫了一整天,换成谁的嗓子也受不住,已经哑的说不出话了。
孔光祖不担心自己的啜子,一双眼睛却幽怨的瞪着陆廉,这一整天他看到的的就是陆廉露出惊吓的样子,然后死死的抓住侄女手臂的样子。
想到这一幕,孔光祖就有气,狼崽子这是借机会光明正大的占嫄姐便宜呢。
在灌木丛里走了两天,三人身上的干粮也差不多吃光了,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镇子,孔嫄既是高兴,又是担心。
担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三个人现在没有吃的,这荒野里也寻不到能吃的东西,再不买一些东西,三人也坚持不下去。
三人挑了天黑之后才进镇子,从路口进去就是镇子的主街道,晚上街道两边的铺子几乎都关门了,只有几家零星的有亮,三人没有去店铺,而是走街窜巷之后,三人在一处街口看到个馄饨摊子,只有一个老人家在那里摆摊,所以三人坐了下来,三个铜钱一碗的肉馅馄饨,孔嫄也吃了两碗,陆廉吃了三碗,孔光祖只吃了一碗,吃完眼睛发绿的看着两人。
孔嫄又给他要了一碗,“二叔,饿了这么多天,多吃一碗没事的。”
孔光祖看着老汉又端上来的馄饨,咽了咽口水,“养生之道慢长,不能坏了规矩,晚上不能吃的过饱,五分饱就可以了。”
孔嫄笑道,“可我看二叔只吃了三分饱,再多吃一碗才五分饱。”
这个借口确实很好。
孔光祖犹豫了一下,最后又拿起勺子,“确实只吃了三分饱。”
新端上来的馄饨被他三两口又吃光了,这一次孔光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在他们周围慢步。
孔嫄笑道,“二叔,不如你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小客栈。”
左右都是饭后百步,那不如去找找落脚的地方,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找客栈,只能找小而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孔嫄不用多说,她相信二叔也会明白。
卖馄饨的老汉是个热心肠的人,“几位客官要找住的地方?客栈最便宜的普通客房也要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