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斥候飞马靠近军阵,吕布一勒马缰,右臂缓缓举起,在他身后,周仓、胡车儿犹如两尊凶神一般停在他左右,周仓坦胸露腹,胡车儿样貌狰狞,顾盼间,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在两人身后,旗兵护着一杆大旗,上书‘汉卫将军吕’的字样,大旗迎风激荡,猎猎作响。
绵绵不息的战马响鼻声中,四千余旗兵在吕布身后缓缓停下,那一片黝黑的铠甲犹如一片黑色的死亡丛林,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锋利的马刀迎着东升的朝阳,反射着冰冷的寒芒。
“讲!”看着飞奔而来的斥候,吕布淡漠道。
“将军,前方发现乌丸骑兵集结,正在从三个方向向我军靠近。”斥候躬身道。
“最近的在哪个方向?”吕布摸着赤兔的鬃毛,询问道。
“东南方,人数约在八千左右,据我军已不足十里,另外两个方向……”
“先灭这一路!”斥候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吕布打断,敌军的具体数量,他显然并不关心,至于人数的差距在目前的地势下,只要吕布的先头部队能够击破敌军,那剩下的就是一场追歼战,草原人散乱的军纪注定他们不能打这种硬仗,现在为了围堵自己,却自作聪明的选择了这样的山谷地形。
如果是不熟悉草原人习性的将领,可能还真被吓住了,但吕布自小长于边陲,很清楚草原人所谓的狼群作战方式,实际上就是正面攻坚能力不足,只能以游击、袭扰的方式跟敌人耗,这种地形,来再多,吕布都不惧。
“带路!”吕布双腿一夹马腹,赤兔前行,后方的骑阵也缓缓跟上。
“喏!”斥候答应一声,调转马头,跟在吕布身侧为吕布引路。
不到十里的距离,对于对向行驶的骑兵来说,并不远,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双方已经能够互相看到对方的身影。
“杀!”
没有太多激励人心的话语,吕布只是简单地一个字,话音落下,赤兔马似乎已经闻到了战争的气息,兴奋地刨动着四蹄,身后,则是四千余精锐骑兵,朝着对面数量是自家一倍的乌丸骑兵,却没有丝毫畏惧,甚至发出兴奋地嚎叫。
对面的乌丸人也没想到吕布会是这样一个反应,按照他们本来的算计,吕布在察觉到被包围之后,只有后退一途,被他们驱赶进死地,然后慢慢耗死,只需要看着他们死前绝望的挣扎才对。
但现在,吕布却率领着人马直接朝着他们杀来了,只有他们一半的兵力,乌丸首领甚至觉得吕布疯了。
但对方已经发起了冲锋,他们不可能不应战,而且以这里的地势来说,面对敌人,他们也只有进或退两条路可走,此刻面对吕布反常发起的冲锋,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嗷~”
乌丸骑兵的骑阵开始向前冲,只是在这样并不算宽阔的谷道中,双方指挥上的差距就出现了,吕布的骑兵能迅速发动冲锋,而对方,却像个臃肿的胖子一般,起势很慢,慢到……
为首的乌丸将领想要让开先锋的位置,眼角处一缕红芒闪过,扭头看时,却见一将已经一马当先杀到,手中一杆奇怪兵刃已经带着尖啸落下来,那乌丸将领只来得及抬起并起,一缕寒芒闪过,吕布已经策马自他身侧冲过,人头冲天飞起,最后的意识中,只看到那将领在越过自己之后,如同一把利刃闯入后方的人群,那奇形兵刃所过之处,四周围的乌丸将士如同割草一般被对方扫落。
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人头落地的瞬间,被从后冲上来的战马踩爆。
双方尚未接敌,自家主将便没了,不等四周的人反应过来,对方一员杀神已经直接杀入了人群,砍瓜切菜一般在短时间内杀空了一片。
乌丸人也算是战争民族,但哪见过这般凶残,一个人对着八千人砍的场面实在让人有些震撼,缺口就这样被吕布轻易撕开,紧随而至的骑兵涌上来时,乌丸军队的士气已经跌落到谷地,已经有人开始调转马头跑,但后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乌丸骑兵还在继续前冲。
在汉军骑兵尚未赶到的时候,乌丸人自己的兵马先纠缠在了一起,接下来的战争,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八千乌丸骑兵随着吕布的横冲直撞,从一开始的溃退彻底沦为了溃败,那方天画戟仿佛成了催命符一般,直杀得乌丸人哭爹喊娘,狼狈奔逃。
吕布则是纵马率兵直追,一直追杀出山谷才算终结,乌丸兵的尸体铺满了十几里的谷道,残存的乌丸骑兵早已被吕布杀得胆寒,一出谷就疯了一般四散逃去。
“将军,敌军另外两路兵马已经从后方杀到,似乎是想要两面夹击!”侯成从后阵冲上来,大声道。
“慌什么?”吕布将方天画戟落在一名尸体的皮革上擦拭,冷声道:“调转马头,后部改前部,继续砍,接着杀!”
说完,吕布调转马头,架着赤兔朝着后阵方向飞奔而去。
后方的两支乌丸兵马合兵一处,足有两万兵马冲进了谷道之中,原本以为,吕布已经插翅难逃,准备配合前方的骑兵将这所谓的飞将彻底绞杀在此处,正追的起劲,却见对方的人马突然渐渐停了下来。
“他们被挡住了,杀!”为首的,乃是蹋顿心腹将领,也是此番围剿吕布的总帅,此刻眼见汉军骑兵停下,只当对方被挡住了去路,正想一鼓作气,联合另一边的乌丸骑兵将吕布彻底绞杀在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