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只剩数十人,因何不一举攻上城去!?”袁尚大帐中,此刻袁尚愤怒的看着几名将领,就那么点儿人,为何不一鼓作气冲上去。
“主公,将士们士气没了!”一名将领叹道,他们何尝不想一鼓作气?但守城将士的气势太凶悍了,便是给砍了胳膊,都要咬你一块儿肉的那种凶残气势,再加上卢龙寨本就易守难攻,一下子冲不上去太多人。
袁军正是因为对方地势狭窄,所以用投石车扔水坛,能让守军损失惨重,但如今正式攻城,才能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易守难攻,加上守军气势凶悍,一个个如同野兽一般,攻城的军队,就这么一次次被看似不多的敌军用这种几乎同归于尽的气势给攻下来,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也看得出,自家的士兵害怕了,这个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攻击时机。
“明日,我要站在卢龙寨!”袁尚拍案道,不管怎么说,对面已经没什么可战之兵了,这个时候,如果还拿不下卢龙寨,袁尚觉得自己也没脸再去夺幽州了。
“喏!”众将躬身应命。
“主公!”便在此时,一名将领进来,神色严肃道:“蹋顿来了。”
“他怎么来了?”袁尚皱眉。
“此时前来,怕是来抢功的,军中有对方细作。”逢纪低声道。
柳城距离此处有四百余里,又有大雪封山,逢纪估计,恐怕蹋顿早已经在附近了,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抵达,而且这么巧,就在卢龙寨未破之时。
“他?抢功?”袁尚不解的看向逢纪,蹋顿虽然被赶下了乌丸单于之位,但也是一方王啊,他抢功有何用?跟谁请功?
“蹋顿曾被先主封为单于,却被难楼、苏仆延拥立楼班为单于,蹋顿退位为王,在乌丸并无令人信服之威望,卢龙寨,乃阻挡乌丸要塞,若蹋顿能亲自攻破此寨,其在乌丸声威必然大震,加上又得我等投效,一统三王部绝非妄想,此前让我等来攻,一者是为削弱主公,二者也是不想麾下将士在此折损太过,如今卢龙寨将下,其前来接手,便可一举威震诸部,替代楼班重夺单于之位也非难事。”
蹋顿不但勇略过人,而且也并非那种只知打仗之人,逢纪看了袁尚一眼,心中暗叹,如今他们仰乌丸人鼻息生存,哪怕现在对方来抢功,他们也无能为力。
“就这样算了!?”袁尚有些恼恨,他们废了这么多时日,眼看着城中只剩数十可战之兵,到头来功劳却被别人抢了。
逢纪虽然没有明说,但袁尚很清楚,虽然功劳对他们没什么用,但以后分幽州地盘的时候,今天这事儿,以后再跟乌丸人打交道上肯定要吃亏,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他能如何?
“主公,此时不如避而不见,连夜将这卢龙寨打下来!”逢纪低声道。
袁尚点点头,让他屈身乌丸已经很难受,若让这乌丸人给算计了,他袁家人的颜面往哪放?
正要说话,却听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
“主公,蹋顿打进来了!”一名将士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混账!”袁尚闻言大怒,却听帐外一声大笑,一群乌丸将士冲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尚公子,怎的避而不见?”蹋顿挑帘而入,看着在场不少将领拔出兵器来,眼中闪过一抹轻蔑:“怎的?跟陈默打打不过,这是想要用刀剑对付自己人?”
“大王来此有何事?”袁尚摆了摆手,压着怒气道。
“听说你们练功近月,都打不下一座小小的卢龙寨,这次本王亲自来此,便是帮你打破这卢龙寨!”蹋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属于袁尚的位置上,哈哈笑道。
“不劳大王,明日,我军便可破城!”袁尚压着怒火道。
“算了吧,我是看出来了,你们根本不愿意打,还是由本王来吧。”蹋顿别扭的动了动身子,他并不习惯汉人的跪坐方式。
“大王,我军儿郎这些时日浴血厮杀,可未曾有半点懈怠!”袁尚沉声道。
“那便是尔等无能!”
“你说什么!?”袁尚目光一冷,看向蹋顿的目光里闪过凶光,在他身后,十几名将领放下的宝剑再度抬起。
“锵~”蹋顿带来的亲卫一个个拔出刀来,冷冷的盯向袁尚。
“怎么?想与我打?”蹋顿抬头,看向袁尚。
“蹋顿,我念你助我之情宜,称你一声大王,但若你因此将我客套当做懦弱,今日,你闯入我营中的这些人,包括你在内,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若你能走出去,我便自绝于此!”袁尚冷冷的迎着蹋顿的目光,森然道:“你坐的,是我的位置,蛮夷不知礼数,但今日既然入我营中,就得守我规矩!来人!”
“哗啦啦~”帐外亲卫听到呼喊,迅速冲进来,将蹋顿的人团团围住。
袁尚看向蹋顿道:“你可以试试,今日我是敢不敢杀你!”
蹋顿看着袁尚,突然一笑,从袁尚的位置站起来,看着袁尚道:“好,但你们这么长时间未曾攻破卢龙寨,今日我既然来了,这城池我来攻,城破之后,便说是你我联手破的城,如何?”
袁尚微微皱眉,蹋顿朗声道:“如果这点都不答应,那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但这卢龙寨也别破了,大营外三万乌丸勇士一定会为我报仇!”
“主公,此时若不让他一份,便是两败俱伤之局,待我等重归汉土,再与他做计较不迟。”逢纪在袁尚耳边低声道。
“一言为定!”袁尚冷哼一声道。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