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当陈默到来的时候,只觉一片愁云惨淡,三公九卿,一个个神色萎靡,这些日子,长安城的谣言就没停过,从三公到九卿,一个个已经成了旁人茶余饭后抨击的对象,反倒是一开始被谣言攻击的陈默,现在反而没什么人关注了,就算偶尔有,也多是好话,毕竟朝中这么一大帮无德之人在,凭什么说一个为了百姓四处奔走,即使千夫所指,也还在忙碌着赈灾、搞民生的人是无德之人?
用整个朝堂之上的的大臣,凸显出陈默的伟岸,说不定老天降罚,是因为这一帮子无德之人,莫说百姓,不少士人都对朝堂上这些没啥好感,否则也不会昨天陈默刚回来,就有士人拦路请命的桥段了。
见到陈默上朝,一众朝臣连忙迎上来。
“伯道……”赵温看着陈默,有些愧疚的道:“如今长安城中,不知从何处来了许多流言,还望伯道能彻查此事。”
当初陈默被流言构陷的时候,赵温没有站出来,如今自己体会到流言之苦了,此刻面对陈默,多少是有些愧疚和心虚的。
“司徒放心,此事已知晓,此番回来,正是为处理此事而来,从两月前便有人开始构陷于我,本以为只是冲我而来的,如今看来,却是冲整个朝堂而来的。”陈默点点头,肃容道:“此事定要查明!”
皇甫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他跟陈默的关系不似赵温这般亲近,昨日去见陈默还吃了个闭门羹,此时却是有些拉不下面子求情。
之前陈默谣言的事,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但后来出现的谣言,皇甫嵩觉得有可能是陈默搞的鬼,但就像此前陈默拿谣言没办法一般,他们也没证据证明是陈默做的,但放眼长安,能做到这种事的,除了陈默之外,好像没其他人了,而且从结果来看,这件事最大的好处,就是帮陈默正名了。
但就算真的是陈默,也没办法拿他怎样,就像两个月前陈默被谣言攻击的时候,陈默一句话都没说,一副自认倒霉的模样,当初不少人包括皇甫嵩在内,都有些幸灾乐祸,现在,这件事不管是不是陈默做的,他们好像也只能自认倒霉。
其余官员闻言,多少有些心虚,当初陈默的谣言,他们自然是知道的,有人还参与其中,如今陈默拿这件事来说事,很多人都感觉到不妙。
“要查,就要从根源查起,在下觉得,两月前造谣之人便是此事罪魁祸首,能掀起这般大的事端,我怀疑必有朝中之人参与其中,只要将这些人揪出来,谣言便能不攻自破!”陈默看向群臣,微笑道:“诸公以为如何?”
挨了打不吭声?那可不是陈默的性格,之前不动,是因为若自己深究,这满朝公卿必然会阻止,而且于自己名声也没有益处,但现在,你们要追究,就先从造谣我的人身上查起,自己手握关中军政大权,就活该被人骂?被人算计?
如果这次就此将此事打住,息事宁人,下一次还不定要出什么事儿,得打疼他们,否则这事儿没完。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最终皇甫嵩点点头,显然之前那些人的动作,陈默虽然没说,但却是触怒陈默了,这朝堂上的人,多多少少,提供了便捷,所以要说陈默这次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有些伤及无辜,那可未必,就算没有参与其中,这些人多少有推波助澜的意思,陈默只是将谣言针对三公九卿,并非是说其他人无辜,那是因为这些人官儿大,而且他们声望太高,对自己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而且若追究的太过了,反而会让满朝上下人心惶惶。
“一切,就拜托伯道了。”赵温叹了口气,平日里陈默谦和温纯,翩翩君子的形象给了他很多错觉,这一次,他算是体会到陈默狰狞的一面了,一脸笑嘻嘻的掀桌子,偏偏众人还无话可说,这可比董卓、李傕之流难对付多了。
“秋收在即,今年是旱年,很多事情要处理,分身乏术,此事元常公助我如何?”陈默将目光看向钟繇,笑道。
“也好。”面对陈默的邀请,钟繇只能点头,这次的事,其实是这关陇士族挑起来的,他是真的被殃及池鱼了,但看陈默现在的意思,显然是想借此机会分裂朝堂,让原本抱团的朝臣打散,钟繇作为颍川士人的代表,显然陈默是想钟繇站出来帮他,带领朝中的颍川士人与关陇士人抗衡。
而钟繇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他不做,他相信陈默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己的名声怕是会被直接毁了,到时候,就算辞官不做,返回颍川,自己这名声,恐怕也会成为自己一生最大的污点。
不过钟繇也不是太生气,一来这事儿涉及面太广,真的不依不饶的话,最后怕是会更惨烈,陈默需要朝堂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政治利益,所以他不会容许朝堂毁掉,二来吗,陈默这手段,既然要拉拢自己,肯定会给自己留后路,三来,陈默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手腕以及果决,让钟繇颇为欣赏,这才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魄力和手段。
既然陈默已经决定将朝堂上的势力分开,钟繇就算不同意,陈默也肯定会推其他势力出来,既然如此,何不自己来做?
群臣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受了两个月的谣言之苦,自己名声被污的都快没了,这个时候,所有人只希望赶紧结束。
不过陈默倒是不急,让钟繇一件件的彻查这些谣言的真实性,拿证据来给群臣辟谣,同时又命人就当初构陷自己的事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