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鞋子都没动,木屐仍在,说明夫妻二人被掳走的可能性最大。
而且,是在睡觉之后被人掳走的。
“会不会是在两口子办事的时候,被人摸了进来?”石贡仙子看了看那一床凌乱的薄被,心想。
她走过去,掀起薄被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渍迹。
“可能是我想多了。”
石贡仙子走到后窗看了看,见窗子大开,探出头去看了看,楼下是一堆杂草。
“去看一看,有没有脚印?”她吩咐道。
随从答应一声,快步往楼下跑去。
“报告少佐,楼下以及院墙内外都看了,没有看到脚印。”
很快,手下特务进来报告。
“没有脚印?难道我判断错了?这两口子不是被人掳走的,而是自己走的?那他们怎么不穿鞋呢?”石贡仙子迷惑了。
她理了理思路,很快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松冈洋右现在无论死活,肯定跟军列被劫案有关;
第二,查清松冈洋右现在何处,应该就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想清楚这两点之后,石贡仙子立即下令:“马上通知宪兵司令部、67号特工部,协助寻找松冈洋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用了七个小时,马场浩二终于赶到了军列出事地点。
战后的公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虽然有些大坑都填上了土,但还是不那么平坦。
一路颠簸,行了二百多公里,加上天气炎热,浑身汗透,马场浩二感觉两只蛋蛋不但磨起了泡,好像还粘连在了一起。
车子还没有到吴岗村,日本军队就已经把铁路周围全部封锁了。
马场浩二出示了证件,过了三道关卡,才看到四节车厢,静静地停在铁路上。
“敌人就劫持了这四节车厢吗?”
正在纳闷,远远地见一位大佐军官和另一名哭丧着的脸少佐军官迎上来,马场少顾不得去扯裤裆,连忙下车立正敬礼。
“马场少佐,我叫早川千吉,南京警备司令部参谋部副参谋长,主管情报工作。这位是14号军列押送官大内孜少佐。”双方敬礼之后,大佐自我介绍之后,又介绍了那名像死了爹娘一样的少佐。
“早川大佐,请带我先看一下现场。”马场浩二没理大内孜,对早川千吉道。
“请!”早川千吉很欣赏马场浩二这种雷厉风行的做法,也没废话,伸手让了一下,率先往前走去。
马场浩二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趁人不注意,偷偷扯了一下裤裆,感觉淡扯开了,虽还有些疼,但毕竟走起路来不别扭了。
四节车厢从外面看,跟普通列车车厢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所有车窗都被窗帘遮住而已。
如果不是出事,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辆普通的列车满载的竟然是军火。
现场没有交火痕迹,四节车厢周围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脚印、马蹄印、驴(或者骡子)蹄印以及各种车辙。
车辙比较细,不是木板车,就是手推车,但绝对不是机动车。
马场浩二看到这些,明白为什么畑俊六司令长官要让特工部参与调查此案了。
这不是武装劫车,而是有人先上了车,拔去后四节车厢与主车的挂钩,让这四节车厢自然脱离主车,然后,就是车拉人抬,搬就是了。
然而,军列难道没有士兵保护?电报里说保护军列的士兵全体玉碎,怎么碎的呢?
很快,早川千吉就给马场浩二揭开了答案。
“马场少佐,这四节车厢,最后面一节车厢里边是负责保护军列的士兵,足有一个小队。而现在,他们已经全部玉碎,为天皇陛下尽了忠。”
早川千吉边介绍,边走上最后这节车厢,拉开门:“马场少佐,为了方便破案,我没有让人动里面的尸体,请看。”
马场浩二进了车门,发现死去的五十名士兵神色非常安详,就像在睡梦中死去一样,没有痛苦,没有惊恐。
再看车厢厢壁上,没有发现弹孔。
也就是说,士兵死前,没有发生战斗。
“中毒?”
马场浩二脑海里迅速做出了判断。
他俯下身子,仔细观察靠近门边的一具尸体,见死者脸上皮肤有些发青,仔细一看,又有些青中带黑。
这是明显的中毒性状。
再去翻看死者眼睑时,早川千吉道:“不用看了,我已经让法医检查过了,全部中毒而死,但具体是什么毒并不清楚,已经排除氰化钾。”
马场浩二心中大惊:“看士兵的死法,不是食物中毒,就是空气中毒。能在戒备森严的军列上动这么大的手脚,对手很厉害啊。”
三人走到四节车厢的北面,早川千吉指着车厢前面的挂钩说道:“马场少佐,请看,挂钩给摘了,然后这四节车厢就脱离了主车。”
马场浩二看了看挂钩处,发现锁销已经不见了,连忙走到三、四节车厢之间,看了看挂钩设置。
发现两车之间的挂钩都是用一个比拇指还粗的铁杆当销子,而且,销子底部还有一个细孔,有一段钢丝横穿其中。
他用手去拔钢丝,虽然最后还是拔出来了,但也很是费劲。
“列车行进间,摘挂钩不是很容易的事吧?”马场浩二蹙眉问道。
“据车长讲,只要把下面的钢丝取出来,列车行进中前后车厢由于不断进行冲撞,销子还是很容易拔出来的。”大内孜回道。
马场浩二站起身,问大内孜:“这三节车厢一共装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