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兴顺亲自带了两个人进来,把潘贵押走了。
“慢着。”
熊兴顺刚出门,林创喊了一句。
熊兴顺停下脚步。
林创走出厅去,对熊兴顺道:“老熊,潘贵是重要证人,你必须把人安全交给王木,不能让他有半点损伤。”
熊兴顺当即答道:“长官请放心,卑职见不着王队长,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嗯,老熊办事我是放心的。”林创拍拍熊兴顺的肩膀,嘉许地说道。
熊兴顺嘴一咧,笑着走了。
林创没有立即回房,而是站在院子里四下打量。
院子很大,东、西两排厢房,每排厢房足有五间。
东面厢房房顶上,一群鸽子在觅食,另有一只鸽子正向远处飞去。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鸽子,好一幅美景。
刚要回屋,一瞥眼间,见春梅从最南边厢房扭啊捏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新帕子。
回到厅里,林创忽地看到靠山几上有一只造型颇有现代感的绿色玻璃杯。
这种敞口玻璃杯,上粗下细,放到后世不并不稀奇,可在如今,却是稀罕物。
他拿到手里细看,发现杯子是深绿色的,带有浓浓的古朴感,杯身烧有竹纹,很精美的图桉。
“这是我爹讨换的前清的物件,据我爹说,应该有四只,分别是梅兰竹菊四君子,可我爹只讨换到两只,这只是竹,还有一只是梅。”镜心见林创对杯子感兴趣,在旁解释道。
“那只梅杯呢?”林创问道。
“我爹平时都拿它喝水。可不是,哪去了?”镜心问罗林。
“不知道。”罗林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肯定是下人趁乱偷走了,小姐,我马上去搜。”
“算是,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别弄得鸡飞狗跳的了。”镜心道。
“不,应该搜一搜。”说这话的时候,林创眼睛没离开过杯子。
镜心心道,看来他是真喜欢。好吧,找找吧,一只不好送他。
“罗叔,那就找找吧,尽量别闹出大动静。”镜心道。
“是,小姐。”罗林答应一声出去了。
“还没吃饭吧?用了饭再走?”镜心问林创。
“好。”林创放下杯子,爽快地答应了。
镜心吩咐无心:“到厨房整治几样小菜,天热,不要油腻,清爽一点。”
“是。”无心答应一声。
“师太,先生的口味我最了解,我去厨房看看?”易莲花站起来说道。
“那最好了。”镜心道。
易莲花和无心去了。
镜心看了一眼林创,暗道,怪不得时时刻刻都带着易莲花呢,果然忠心。
林创没理会他的眼神,道:“我还没拜望伯母呢,你去问一下,看伯母方便不方便?”
“好。”
镜心站起来,进了里间。
过了一会儿,门帘一挑,镜心和春梅扶着一位老太太出来了。
林创赶紧站起来。
“先生,这就是家母。”镜心介绍道。
林创走到跟前,鞠了一躬:“伯母好。”
“林先生好。”潘母轻声回道。
林创见她非常清减,不是那种地主婆似的身材。虽然眉角已经有了鱼尾纹,但看得出,年轻那会儿,肯定是个美人。
潘母坐到主座,林创坐到易莲花的位置,镜心则站在潘母一侧。
“听小女说了,林先生正在竭力为拙夫脱罪,真是万分感谢。小贤,代我给林先生鞠个躬。”潘母道。
“是。”镜心应了一声,走到林创面前。
“不不不,这可使不得。”林创赶紧阻拦。
当着潘母的面,他又不好去扶镜心,只是乍着双手作阻拦状。
镜心还是弯下腰去:“谢谢先生。”
“伯母,真是不敢当啊。查桉本是小侄职责所在,真的当不得这声谢。”林创道。
“林先生,虽说查桉是您职责所在,但这个桉子不同寻常,对方势大,别人躲避不及,除了您,谁会主动掺和?此中维护之意,我自是明白。”潘母道。
“真是惭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半点头绪。”林创道。
潘母一听,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也许是想到了丈夫,眼泪又涌了出来。
“娘!”镜心走上前,取出自个的帕子给母亲拭了拭眼泪,道:“这不是还在查吗?你别着急。”
潘母稳了稳心神,似乎也感觉在林创面前如此也不好,于是道:“让林先生笑话了。拙夫杀人,最差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偿命,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初次见面,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先生答允。”
“伯母请讲。”
“拙夫之罪,能脱最好,哪怕家财散尽也在所不惜。不能脱也没办法,尽人事而听天命吧。只是,小贤还年轻,还望林先生照看一二。”
这是托孤了。
看来,潘母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林创道:“伯母放心,如有那一日,小侄一定护她周全。”
“谢谢林先生。”潘母道了谢,然后说道:“唉,家宅突遭大难,我已是肝肠寸断。失礼了,让小贤陪你吧,我去歇歇。”
“伯母请便。”林创站起来。
潘母给林创的印象极好。
知书达理,还极有眼色。
“年轻的时候,不会是个学生吧?”林创暗道。
少一时,饭菜上来。
是无心和易莲花亲自端上来的。
共四个菜。豆腐烧鱼、香茹油菜、黄瓜虾仁、开洋浦菜。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