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曹昂在房间里惨叫的消息,曹操放下手头事物,拉着陪孙子玩耍的丁夫人和卞夫人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到了门口惨叫已经消失,等了许久没有动静,他恼怒的瞪了传信的家丁一眼准备回去。
丁夫人却有些不放心的喊了一嗓子。
然后陆欣就出来了。
见几人都在,陆欣尴尬的笑道:“痔疮而已,不是什么大病,泡泡药就好了。”
曹操无所谓的哦了一声。
丁夫人却担忧加埋怨的说道:“这孩子,生病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人说呢,我去看看。”
提起裙摆就要上台阶,陆欣连忙挡住说道:“娘不要,他正在里面泡浴呢,赤身luǒ_tǐ的您进去……子脩是要面子的,这种病自然不想让人知道。”
丁夫人略有犹豫,曹操上前拉着他强行离开,边走还边埋怨道:“都说了不想让人知道,你凑什么热闹?”
目送他们离去,陆欣才回了房间,关好房门笑道:“府里的人知道了,府外的人用不了多久想必也会知道,老公,你要出名喽。”
曹昂痛苦的捂住了脸,他在许都也算是个名人,以后出门可怎么见人呐。
又泡了一会,起身穿好衣服上床躺好,陆欣将盆里的药倒掉,折腾出的烂摊子收拾好,正要陪曹昂说会话,还没走到床边,奶妈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少主,少夫人,小小姐哭的厉害,嚷嚷着非要见爹爹。”
曹昂无奈的喊道:“告诉她,她爹不想见她。”
陆欣白了他一眼,笑骂道:“那么小的孩子,能听懂吗?”
转身打开房门将孩子抱了进来,塞给曹昂说道:“你闺女,你看着办。”
曹昂还能怎么办,只好将她放在肚皮上,双手抓着她的腋窝不断摇晃。
摇了几下,小曹童不乐意了,咧着嘴从他手中挣脱,手脚并用的在他肚皮上爬行,爬着爬着就爬到了脸上,然后抓着床背站了起来。
曹童已经快满周岁,能扶着东西走路了,手贴着床背,脚丫子在曹昂脸上来回的踩,偶尔没踩稳,一屁股骑到了他爹头上,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幕什么叫蹬鼻子上脸,折腾的他爹那叫一个生无可恋。
过了一会,奶娘又在门外喊道:“少主,少夫人,小少爷哭着要见你们。”
曹昂与陆欣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说道:“他们兄妹商量好的吧?”
……随着时间推移,婚期越来越近。
曹操乃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儿子的婚礼当然要办的奢华大气,体现出丞相府应有的威仪。
主要是这次的婚礼不用他花钱,那个逆子钱多,爱怎么造怎么造吧。
从腊月初十开始,丞相府便忙碌起来,府中丫鬟家丁被丁夫人和卞夫人指挥的团团转。
腊月十五这天,娘家人来了。
曹昂第一时间出城迎接,出了城门,在胡三的搀扶下走出马车。
尚未站定两名少年便迎了上来,躬身拜道:“属下陆逊(陆绩)见过少主。”
曹昂亲手将两人扶起,上下打量了陆逊几眼说道:“伯言,两年不见比我都高了,公纪也长成大小伙了,可喜可贺啊,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陆逊今年已经十六岁,比起初见时脸上多了一丝沉稳开朗,少了一些忧郁愁苦。
闻言急忙拜道:“托少主和少夫人鸿福,陆家一切都好。”
这倒是实话,陆家举族迁到下邳后生活平安富足,各级官员对他们也多有照顾。
毫不夸张的说,这两年是陆家遭劫,陆康死后陆逊过的最轻松的两年,不用担心孙家的暗算,不用担心仇家的暗算,更不用去跟那群他父亲爷爷辈的人玩心眼,只需要读书就好,怎一个舒爽了得。”
“都好就好,上车说吧。”
曹昂弓着身子,抓着车门踏上台阶,费劲的样子看的陆逊有些诧异,问道:“少主可是身体不舒服?”
曹昂连忙说道:“没事,我舒服……”还没说完胡三便抢过话头说道:“痔疮犯了,按照华神医的方子治疗七八天了也不见好,站不能站坐不能坐。”
曹昂回头气恼的骂道,“就你话多,哎吆……”胡三梗着脖子说道:“全城都知道了,您又何必遮掩呢?”
提起此事,曹昂又一阵牙疼,他得痔疮的事以堪比后世互联网的速度传遍全城,派锦衣卫调查得知,竟是郭嘉那娘们泄露出去的,一气之下直接断了郭嘉的食物来源,让他继续在办公室里啃萝卜。
话说七八天没去县衙了,也不知道那老小子怎么样了?
陆逊感激的拜道:“少主身染重病还出城迎接属下,属下……”“别煽情了,上车。”
曹昂浑身难受的要命,哪有心情听他罗嗦,上了马车就走。
陆逊陆绩叔侄和陆家其他家眷则被胡三请进了别的车。
车队掉头进城,直奔丞相府。
陆欣早已在门口等候,他们从车上一下来便带着女眷去了后堂。
至于陆逊和陆绩,则被曹昂带去了议事大厅。
“爹……”曹操早在厅中等候,听到叫声才转过身来,盯着陆逊叔侄打量几眼,笑道:“你们就是陆郡守(陆康)的子侄?
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有陆郡守之风。”
两人连忙躬身拜道:“吴郡陆逊(陆绩)见过丞相。”
曹操安心受了两人一礼,正要开口,曹昂却说:“爹,我坚持不住了,你们聊哈。”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