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兴君府大堂灯火辉煌,赵兴扒拉开想要看伤势的许杰的手:“赶紧的,开会,开会。”
几十个重要的官员立刻放弃了主上的生死伤口,端坐肃穆。
“大家的好日子到头啦,我们要打仗啦。”赵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宣布,这个对赵人来说是大好的消息。
几十个重要的官员也为之欢呼。
打仗好啊,打仗就代表着大家有军功,就代表着能进爵,就代表着能挤进贵族阶层了。
许杰更是跃跃欲试,他想做贵族都想疯啦。
但齐飞却皱眉不语,感觉到自己压力山大。
兴君府的军制已经和其他地方不同了,不再是征召而是常备军了。所以,每次战争的钱粮装备,不再是征召的百姓自备了,是都要兴君府户部出了。战争啊,花钱啊,肉疼。
魏用带着饥渴的目光询问:“主上,这次我们和谁战斗?”
赵兴就坏笑着看着他:“和你的老国家魏国,嗯,我决定,现在就撤了你的兵部使,以防你里通外国。”
当时魏用脸色大变:“我只知有家主,不知道有魏国,主上如此不信任我,我便以死明志。”然后直接抽出腰间的宝剑,就要抹脖子。
其他的官员也一起拉出宝剑,纷纷要抹脖子明志。
这不怪赵兴,因为这话太伤人。因为兴君府的所有官员,来至各个诸侯国,赵兴开会,几乎等于是联合国大会。他这么说,就是一杆子打死整船人。
赵兴看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就让自己的大堂马上就变成屠宰场,立刻跳起来拉住魏用的手:“放下,都放下,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看看你们的尴尬。”
许杰将宝剑横在脖子上,离脖子八丈远,呜呜渣渣的大声道:“君无戏言,你是封君,言出法随,怎么能随便玩笑?”
“我错了,再也不开玩笑了,大家放下,要不非溅我一身血不可。这周伯的袍服可是很贵滴。”
周通抗辩:“我等虽然来至各个诸侯国,但我等坚定为君之臣,忠君之事。主上如此,即便是玩笑,也是对我们的忠心羞辱,士可杀不可辱,来来来,大家继续抹脖子。”
抹脖子还要拖拖拉拉的继续,一下不就完事了吗。于是,大家就继续用宝剑在这家的脖子上比比划划,那是越比划越远。
本来赵兴闹这出,是有点小心思的,结果却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当时是真的傻了。除了不断的给大家作揖赔不是,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正在狗血尴尬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诸位先生,不要和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计较,若诸位先生有了三长两短,我未来的孩子由谁辅佐?请诸位先生息怒,晚上奴请客。”
这真是夫人出马,一个顶俩,就是一句世子谁辅佐,就一下获得了诸位的忠心,于是纷纷给主母施礼:“我等定当忠心辅佐。”
不过是小小的试探心思,却弄假成真,赵兴很后悔,要不是夫人出场解围,这次就坏了大事了。
将夫人请回,赵兴就讪讪的再次坐到上面,再忐忑的看看下面的官员,大家就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开始汇报赵兴不在的这半年的工作。
形势一片大好,真的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而最兴奋的是户部齐飞:“家属开荒归家主的政策太好了,不但十万奴隶得到了安置解救,还招来了国内各个家族的人口迁移,同时,他们为了抢更多的荒地,也纷纷向外购买奴隶,三年后,按照我们的释奴令,我们的百姓人口,转眼就会达到二百万。”
二百万,这样的人口规模在后世不算什么,但在这个年代,就是一个中等诸侯的规模了,小诸侯都没的看了。
人口的增加,不但能给代郡带来创造财富等等的基础,最主要的是会给兴君府的户部带来巨大的一笔税收——人头税,这可是一笔正税。一人一年百钱,那就是两亿钱。
还有那些开垦出来的土地的地税,哇——
“那些国内家族在代郡设立分支,更给我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作坊,让我们的百器不再短缺,又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税收。”兴奋之余,然后诉苦:“但收入的多,花销的多,府库,其实是没有多少余钱的。”说这话的意思是,这次战争,还是要省着点花啊。
赵奢一直没有插言,是因为现在讨论的是钱粮,没有他插言的份。
周通也沉吟之后道:“如果这场战争能再往后拖一年,给我们留出休养生息的时间就更好了。”
赵兴摇头:“我何尝不想?但局势逼迫着我们,不是我们想打和不想打的问题啊。”于是,就将国都中发生的事情和大家交代了。
“我和国君提前捅了马蜂窝,现在赵国的国内烈乱无比,混乱不堪,各种各样的跳梁小丑都跳出来了,而一群,最少十五家领主已经结成同盟,发动真正反对国君的叛乱,同时,他们已经派出使节,去魏国,迎接公子杰归国。”
大家对赵国国内的是早就知道了,但没想到混乱到了这种程度,一个个,心情再次沉重起来,也在暗暗埋怨主上的鲁莽。
“为了让赵国获得更长时间的安定,实现我们宏伟的目标,所以,必须早早的铲除不满国君,对公子杰贼心不死的势力。必须将公子杰引入国内铲除后患,必须削弱封地封君实力,必须剪除国内的家族武装。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打这一仗。”
在座的都是有才华的,都是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