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欢迎回来。”人家是六珠亲王,他的称呼一声亲王,易九兮拱手,一路上已经听了一场热闹了。
“朝钟已响,诸位王爷、诸位臣工,可别误了时辰。”罗阁老适时站出来引领群臣上朝。
说话间,目色也是几次在易九兮和易雍明身上打转。
闲王突然上朝,可不是为了让成王冷嘲热讽几句而来的,今日早朝...怕是不好散。
心中忍不住一番感慨,昔日太子意气风发,如今....虎落平阳啊...脚步略显得沉重,昨夜也是半宿难眠,皇上突提立储,他便知道,这朝中要出大事。
这一早,宫门口就是一道震慑人心的圣旨,一位从天而降的皇子。
宫家...宫蓬休真是好造化啊!若是今日...储位敲定,这往后京都,谁能越的过宫家去?计算这皇子与宫家再不情厚,身上也留着宫家一半血脉。
若是宫家倾力相助,这雍亲王将来继承大统,能不厚待宫家?
到是竞王,太子下马之后,多少都觉得,他的胜算最大,可现在呢?处境最尴尬的就是他,墨家与建王攀扯上,一个皇后,孤掌难鸣,就是成婚,宫家也不可能倒向他...
王妃之位还许出去了,真是...两头踩空,恐怕,此刻心情比闲王还不如。
群臣之尾,聂牧默默跟着,他现在的身份,勾不上在满朝文武面前开口,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竖起耳朵,听!睁大眼睛,看!
他知道,自己有机会走向人前,如前头几位一样,成为这大夏的肱骨之臣,因为皇上给了他这个机会,时局给了他这场造化。
他更明白,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只有站得高,看得远,才能说其他的事。
他的更沉一些才是。
因为,除了最初一身抱负外,如今,还多了些别的东西,他..多了个义妹,他这个当大哥的,的尽己所能,护她才是,在这京都,要护着想护的,首先,就是权。
金銮殿
皇帝也是许久没见着自己一手栽培的儿子了,当看到一身红衣的易雍明与群臣一起,大步踏入大殿时,皇帝心头几分微颤。
十多年的打磨栽培,这块自己亲手雕琢的璞玉不知会散发什么样的光彩。
虽说,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可时不我待,没得选择,不过,他相信,这孩子,不会让他失望的。
但看到后面的易九兮时,心情瞬间一变,眉头也沉了下来,他来做什么?这么久没上朝,今日到是来的巧啊!
赐他个闲字,他难道不知其意嘛?这朝堂,他早该知道,不是他该踏足的地方了。
“晚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君臣之礼行闭,众臣起身,都在等着今日第一个声音。
“朕知道,诸位爱卿心中多有疑虑,这件事,也是朕之过,当初,皇贵妃怀胎不稳,险些丧命,当初大夏初立,诸事繁多,朕...疏于后宫之事,本想着,等孩子生了,一同进宫,可这孩子生下时体质太弱...后来,贵妃坚持入庵堂为这孩子祈祷,信了方士之言,将孩子一直养在外头,这如今,过了十六,朕才敢接回来,只可惜...秀媚..”
皇上说到这,脸上几分凄凄之色。
可众臣心中已是惊涛骇浪,皇上短短数语,便是将这皇子为何养在外头给说明白了,皇子生下,差点没养活,无奈之下,听了方士之言,足可见皇上爱子心切...
宫家那位皇贵妃更是,被皇上这么一说,那是一片慈母之心,为了这皇子,吃斋念佛,放弃宫中荣华...
这几句话不打紧,却将这皇子的身价抬的极高,皇上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众臣,这个儿子,生下来,就被他看中,所以,回来就封了个雍亲王。
几位王爷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父皇这是什么意思,议储之事还没开始,就抬出这番话来,这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这个储君之位,就是为他而留吗?
那他们呢?同为皇子,凭什么这个小的突然冒出来,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拱手相让?
都是儿子,父皇是不是太偏心了?
人总是能看到自己吃亏的时候,却看不到他人吃亏的时候,若说偏心,那易九兮呢?他岂不是后爹养的?
“父皇,皇弟真是否极泰来,如今回到京都,有父皇庇佑,往后定是顺风顺水,再不会让父皇忧心了。”成王说话,素来如此。
所以,他在易九兮面前那般,大家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因为在皇帝面前,他也不妨多让。
龙椅上皇帝脸色一边,心里暗骂,这酸水都要淹了朝堂了,眼皮子浅,还想着不该想的,若是大夏交到他这东西手里,他岂不是死不瞑目?
要说这下面的几个儿子里,就这个是皇帝最看不上的。
这一点,成王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他才豁的出去,反正都这样了。当然,成王如此,却扔在朝中有一定的分量,是因为他背后的外戚。
“承皇兄吉言,父皇,这些年,儿臣让父皇和母妃担忧,实在不孝。”
“行了,如今回来就好,知道不孝,往后便替你父皇多分忧一份,你年纪轻,多跟着诸位爱卿学学,要做个勤政爱民的皇子,不得辱没了皇室颜面。”
“儿臣谨记!”
勤政爱民...这是心照不宣了。易九兮依然浅笑,这一出父子情深也差不多了,朝堂不是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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