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轻微的动作,她做起来都有些吃力,这种情况,她未曾碰到过,但是她记得,曾在医书上看到过,有一种叫小覆蛇的草,若碰其汁水便会让人身体渐渐僵化,但是一两个时辰之后,又会满满缓解,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现在也只是依着自己的感觉判断,还的细看才知。
“西儿,去倒杯热茶来!”
隔的这么近,云浅依一眼就看出,林霜语的手有些不对,里面明白过来,吩咐丫头去倒茶,自己上前半拉半扶到席棚的一角坐下,这有个屏风,是特意准备的。
就是为了女客补妆容整衣襟用的,屏风拉起,虽然空间不大,但足可遮挡一二。
云胤杰坐下,老太太也没做声,只是瞪了对方一眼,老太太年纪虽大了,可眼神却好着,看出些问题。
“你小子,这次眼光到是不错。”
老侯爷更是一句没多问,眼睛始终落在比试台上,听的津津有味,许多年没听到这么精彩的论书了,林家这小伙子,好像不到十五吧。
“老爷子,你看着,今日这场论书,谁输谁赢?”对林霜语,都是只字不提。
“难说,不过,你这小师兄到底年岁太轻,要是输,恐怕也是输在经验说,假以时日,不得了啊!林老太爷福气啊!”
云胤杰不干了,摇着扇子不理会老侯爷了,他老人家不福气?这么好个大孙子坐在跟前,果然,什么都是别人家的香。
“这林宏图多大?”
“十四...”
这一局十四,颇没底气了,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十四那会,还不知在哪捣蛋呢...哪像人家这会这样。
“林小姐,你这手?”这伤口这么新,应该是刚好没多久,云浅依小心帮着卷起衣袖。
一旁大双仔细检查,伤口到没看出什么问题,焦急望着林霜语,“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
“下面的比试是什么?”捏着自己的手臂,观看手臂的僵硬度和颜色,小覆蛇到是有解药,但这会,弄大双去弄草药也来不及。
况且,今日水榭台进出可没那么容易,这药效起的快,一会消散的也快,看起来,约莫是一个时辰左右就能慢慢恢复。
若是能有银针,或许能更快些,“找的到银针吗?”
“下一场是射!小姐要放弃吗?奴婢保证比完给你找来。”
“不行...只能输一项了...”
大双和云浅依都傻眼了,她当真是冲着簪花魁首去啊?射....从来没女子报名过,而且这拉弓射箭的事...她不会真想着在这上头...能赢吧?
“小姐...”
“我的手无大碍,有人捣乱而已...银针...”这么多人,定是有御医大夫什么的随时候着,弄几根银针应该没问题才是。
“林小姐,当真无碍吗?若不然,还是去喊大夫吧!”云浅依看着林霜语抬起都有些费劲的手。
心里惊吓不已,捣乱?林小姐明显是中了招,怎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林霜语将衣袖放下,浅笑摇头,“大双,想办法,弄套银针,要快。”说话间,朝着大双使了个眼神,这时候,大双能找来帮忙的,怕也只有他了。
索性,麻烦他也不是一次两次。
大双立刻明白,对,找主子!“...云小姐,我家小姐劳烦照顾一二,奴婢谢过云小姐。”
云浅依愣愣的点下头,这林小姐的丫头也好生不同,见的她点头,大双这才离开。
“林小姐你这...”
“云小姐,多谢,林家庙小。”只一句话,便不再过多解释,云家小姐又怎是愚笨之人。
果然,四个字,让云浅依安静了下来,心中暗叹,林霜语,难怪自家哥哥曾暗示,若喷着,便照顾照顾。
可这样的女子,如此通透聪慧,哪里用的上她来照顾。
遇到这等事,不见半分惊慌,还能如此冷静以对,连她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若换个位置,她未必能做到她这样周全。
能在今日这盛大的簪花节上耍小手段的,必是有依仗的,这来头自然不小,而且刚才林小姐说了,无大碍,只是捣乱,那对方就纯粹只是玩玩她,或者说,为难她一下,并未伤及性命。
这玩闹和伤及性命,便是两个概念了。
前者,在林家面前,足可大事化小,甚至...若是林霜语咬着不放,或是在簪花节上弄出什么动静,反而最后遭殃的会是她,是她大惊小怪,在皇上眼前,扰了长公主的簪花节。
好一个审时度势的林家小姐。
今日能赢下一个魁首,如今看来,不足为奇。
那日在罗家,还是眼拙了。
屏风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林霜语本就不善攀谈,又不熟,干脆,开始理清头绪,这动手的人不会是墨家,到有些像那日动用死士想要杀自己的人。
只是今日,人家并无杀心,可看似闹腾,确实处处心机。
要么,她忍下对方的戏弄,失了争夺魁首的资格,,要么,她大闹一番,说有人害她,把长公主的簪花节搅和了,待到御医来查,她的手上的药效也快散尽了,后果可想而知。
只不过,对方和自己都没想到,这第一项,她便捡了个魁首,所以,对方失了目的,下面应是不会再折腾了。
都说人微言轻,如今看来,无权无势,当真是举步维艰,她的如何才能在这风起云涌的京都立身...权...人...银子!
祖父说,她往后的用人,木牌,书楼...和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