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就一封信。”印度小哥交付完信后又递出了张表格,“麻烦代签一下。”
富山雅史把信放到了桌边上,在顺手签完表哥后印度小哥就转身溜走了,他今天的工作还没结束,还有一大堆东西要送卡塞尔学院里的小祖宗们都是财大气粗又闲不住的主儿,一大堆的海外邮购堆得收发室快爆掉了,为此风纪委员会还特地往校董会提出了限制学员网上邮购的提议,收发室做梦都想这项提议被上面通过,这样他们的活儿就能轻松太多了。
印度小哥离开了,富山雅史坐了一会儿后重新拿出了抽屉里的病历单翻看了起来,但看了几张后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到了一旁的那封信件上。
他放下了病历单伸手拿过那封信前后翻看了一下,黄色的信封背后没有任何涂写的痕迹,正面格式内所有的信息倒是填全了,从左上角的邮编到收信人地址、姓名,包括寄信人的信息等等一应俱全。
但有一点富山雅史觉得十分违和,那就是这些手写的字迹有些难看,像是鳖爬,可以从字迹里看出写信人大概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糙汉子。字迹里没有孩子的稚气,全是成年人为了掩盖字不像字自创的潦草风格,想以此显得字好看一些但其实这种做法除了增添阅读者的障碍之外别无他处,算是一种对自己悲催书面的拙劣掩饰。
寄信人的名字是“周京哲”,这三个字倒是写得有模有样的,但还算不上是“书法”,只能说写太多遍后“草”出了风格。
具体的寄信地址是中国的一座滨海城市,如果富山雅史记得不错的话,那座城市应该是林弦的故乡,以前他在跟对方闲聊时提到过那座中国的二三线城市,林弦正是从那座城市里的一家孤儿院里出来的。
但对于“周京哲”这个名字富山雅史没有任何印象,林弦在平时的许多闲聊乃至心理咨询中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的存在。看这个鳖爬似的字迹也不像是笔友,如果真是笔友的话富山雅史这个日本人都想好心劝一下对方练练字了
难道是林弦曾经的旧友吗?还是大学辍学时的前男友?可如果是前男友的话,字也太挫了吧,富山雅史很难想象像是林弦那样知性、漂亮、具有东方美人特点,而且还是高智商的女孩会有字写成这样的前男友
倒也不是说字不好就代表人不好,这是一种偏见,但“见字如见人”的说法也是必然存在的,而且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提交向各种公司的简历上字迹也必然是一大重点,若是字如鳖爬大概面试官只是看一眼就会把这份简历给刷下来。
所以这不免的,富山雅史对这位寄信的男士没有特别好的第一印象,再加上林弦算是心理部久违的“部花”了,作为上级的他委实不太愿意见的一个各方面都优秀到他称赞的女孩会有情感上的坏账就像每个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什么都是美好的,不愿意她们被污浊的东西玷污沾染。
富山雅史盯着信封,脸色总的来说有些古怪他倒不是不舒服林弦可能有一位前男友,毕竟女孩的私人交际跟他这个上级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去冒犯和窥伺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就像是见到一朵鲜花疑似插到过牛粪上,怪膈应的。
这让他好奇心更为浓烈啊特别好奇这位“周京哲”男士跟林弦什么关系,难道是以前的同学吗?还是孤儿院的旧友?
这应该是林弦第一次在收发室拿到东西,平时这女孩勤俭节约都没有过网购的经历的,所以这应该是她来到卡塞尔学院整整一年半后才收到的信件什么人会在她离开故乡一年后才后知后觉地写信来?
心里痒痒的,但即使再怎么被好奇心折磨,富山雅史也只能瞅着这份信干瞪眼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就去拆开别人的私人信件,他本身的道德水准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就算是真正的家人之间起码也得留下彼此的私人空间的。
“算了算了之后可以的话问问林弦对方是什么人吧?”富山雅史选择了折中的方法缓解自己的好奇心。
就在他准备把信放回去的时候,心理部的门又被推开了,他下意识以为是印度小哥又回来了抬头就问,“是还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吗?”
但推开门进来的却不是印度小哥,而是一个穿着执行部风风尘仆仆的男孩,富山雅史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毕竟在学院里恐怕也不存在需要第二眼认出这个男孩的人了。
“林年学员?你回学院了?”富山雅史坐直了,看着走进来的林年意外地说。
“富山雅史教员。”走进办公室的正是上午才回到学院的林年,一进来打了招呼后就跟之前的印度小哥一样,视线从富山雅史脸上挪开,扫视了一眼办公室的各个角落,然后再看回去问,“才回来不久我姐姐不在吗?”
和着又是一个来找林弦的。
“你姐姐现在应该在图书馆里,正在给那群吃喝都赖在图书馆不走的教授们诊断心理情况你们带回来的那些青铜城的资料已经让不少教授这段时间发了疯一样破译了,我们担心他们再这么下去会出现心理上的问题”富山雅史说。
“打扰了。”林年得到想要的消息后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但忽然富山雅史开口道,“那个,林年,你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