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女朋友”苏晓樯才开口就看见男人类似祈求的目光,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问题,心情沉闷的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这个屋子原本是人满为患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话,最后就瘫软似地靠着沙发抬头死死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死寂中苏晓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确定从长江之中看见的爬起来的那具尸骸就是‘龙’?还是四大君主之一的‘龙王’?”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比那具恐怖的尸骸更为可怕的了那绝对就是龙王的尸体,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复活了世界上所有这种恐怖的尸骸都复活了,最开始是日本东京,然后是上海和加利福利亚、再然后是内陆苏醒的龙王他们带来了数不尽的怪物和自然灾害那是世界末日的景象,我们没有亲眼看见但却在屋子里的收音机里听到了广播的一切,世界各地爆发了可怕的战役,混血种、人类都处于劣势,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黑暗,噩耗接连不休”
“后来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恐惧打开收音机,但又不得不打开去了解那些混血种公布的情报的时候,尼伯龙根彻底形成了,我们再也接收不到外面的讯号了”男厅中央地上的一些收音机碎片嘶声说,“不少人循环播放着最最后被录下来的那一段广播但看来外面的人大概也还以为这边只是一片普通的青铜森林吧他们是找不到尼伯龙根的没有人能救我们”
越来越消极,男人身上那股绝望又要溢出来了,苏晓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安慰对方她现在的思维也并不在如何开解男人的绝望,因为在她听见三峡、瞿塘峡和龙王这些词汇的时候脑海忽然就将一些事情联系了起来。
林年说过秘党建成的目标就是致力于寻找四大君主以及更古老强大的龙类,青铜与或之王位列四大君主之一,自然是秘党穷极一生都要扑杀的死敌,这些死敌不能被杀死每一次死亡都会藏在世界隐秘的角落里等待复苏按照男人的话来讲瞿塘峡就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藏尸地?
她精神缓慢地紧绷了起来,因为就算是初入秘党的她也明白这个消息的意义和价值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个梦境里的一切是真的,她在苏醒之后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林年,岂不是可以提前一步找到龙尸解决掉这个恐怖的敌人?
这
这还称得上是灵视吗?
苏晓樯心思活络了起来,但积压的惶恐和担心也越发的多了,自己这怕不是真的在做梦吧?但如果这些情报是真的岂不是代表着自己预见未来了?
她甩了甩头把怪异和惊悚的想法丢出脑外,还想继续问有关卡塞尔学院和林年的消息的时候,忽然一声嘶叫打断了她正在酝酿的话那是怎么样一种叫声啊,充满着婴儿啼哭般的纯粹,震动又让人颅腔共鸣产生了空灵感,最后延伸到背脊的是令人发瘆一寸寸爬到后脑勺以及头顶的恐惧对嘶叫生物本能的恐惧!
嘶鸣声并非一道,而是此起彼伏,环绕着渗透入客厅,一瞬间,整个屋子里数个幸存者都像是如临雷击一般倒在了地上抱住脑袋苏晓樯原本以为他们是犯病了,才从沙发上站起身就听见了那细碎如同呓语的声音。
“这么早为什么这么早”
“他们来了又来了”
“他们想要血肉我的血肉”
“不要死我不想死我活了这么久了我不要死”
沙发边上,男人的脸也是一片惨白,喉咙忍不住做出了吞咽的动作,但草纸一样干枯的口腔内其实以及没有可供他吞下的唾沫了,这是恐惧的表现。
“不该这么早的不该这么早的。”就连屋子里在苏晓樯眼中最为正常的他现在也陷入了惶恐,而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了被几个人压在角落的之前踩碎了收音机发疯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脸上全是抓痕留下的血珠,滴落到地板上渗透进了地板里。
苏晓樯像是有所觉察似的,看向了被木条封死的窗口,在这种绝望淹没了所有人的情况下,她相反地涌出了勇气越过了沙发靠近了那窗口,并不困难地从木条拼合的地方找到了一道微弱的缝隙(或许是这些人特地留下来观察的),在向外眯眼看去之后,凉气从她背后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那是黑色扭曲的森林,夜色之下就像每一棵青铜的巨树就像伫立的巨人,树上藤蔓的痕迹疯涨构建成了别一样的“文字”,在“文字”之间又隐约拼凑出了人脸的形状,那些人脸都是闭着眼的,似是在沉眠守护着这片死人之国的土地。
在黑暗的青铜树海之中,一个又一个人影走出了,苏晓樯知道那些并不是真正的“人”,因为他们的脸都是苍白的,露出的手爪是纤细锐长的,黑色的斗篷罩在他们的头顶,阴影中照亮死白脸颊的微光来源于那萤火似的冰冷金色瞳眸。
死侍,纯血龙类的追随者,渴望血肉和力量的行尸走肉。
“是你,你的血引来了他们!是你!”人群中有一个女人发疯似地指着那个被困住手脚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扭曲的面目是苏晓樯见过的人类可以表达出的最为富有张力的怨毒形状。
“把他丢出去!他引来的它们,就让他去满足它们!”女人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