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什么日漫里的救世主角色,或者龙傲天一流的小说人物,你看我什么时候主动为了什么劳什子‘力量’和‘救世’奔波过吗?”林年坐躺在椅子上抱着咖啡杯取暖,“我只是个想跟老姐一起找个地方衣食无忧、混吃等死下去的没抱负没理想的大学生罢了,请以后别乱加那么多光环到我头上。”
“果然每一个‘s’级都有自己不同的地方。”伊丽莎白淡淡地说。
“如果你愿意把我这种称为不同的话,我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是其他人拥有你的血统,他们大概会成为主流需求的‘救世主’一类的角色,那么校董会就可以利用正义感去压迫他们了,让他们做一些可能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是错误的事情,来为我们校董会谋得利益。”伊丽莎白说,“但像你这样的人是最麻烦的...你们这种人很自私,为了自己而活,所以你们能活得很自由很开心。如果我们要去抨击你的自私,可往往事实又证明在遇见了需要你们牺牲的灾难时,你们这群人又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林年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不过也好,对你了解深一些后,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在利益的纠纷和权力的交纵前是很能拎得清自己的位置的,不会因为那些因素而迷失了自己的道路,作为一个合作方你的确是十分合格且让人安心的。”伊丽莎白点头,“当然前提是这都得建立在你一切说辞没有说谎的情况下。”
“那我的合作方呢?伊丽莎白·洛朗小姐你呢?”林年右手握拳轻轻抵住侧脸,拇指伸出抚住下颚看向身边可以与夜下纽约的繁华美景相媲美的女孩问,“作为校董,你每天从床上爬起来的动力是什么...是为了家族的荣誉?”
伊丽莎白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法语,语速为正常偏快,林年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只能听见一句优美绕口的语言顺着海风飘走了。
“什么意思?”他问。
“去他妈的家族荣誉。”伊丽莎白把沾到暗红嘴唇边的发丝撩开到了耳畔,望着东河上刮过的海风说。
还的确是优美的语言,林年喝了口卡布奇诺想,他放下杯后又随口调侃道:“怎么,不想当辛迪加集团的首脑吗?要知道每天在你手指缝中流动的财富可是足够买下我们眼前的半个纽约城。”
加图索家族算得上校董会内第一的财阀了,而洛朗家族则是拥有完全不属于加图索家族的财富,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身价还不夸张地说可以站在整个欧洲的前三。
“怎么,你想要我的家产?”伊丽莎白侧头看向林年。
“想要啊,为什么不想要。”林年自然而然地回答。
“那好啊。”伊丽莎白点头,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桌上,缓缓递到了林年的手边,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背像是白玉雕的艺术品,在花园的灯光下透着光仿佛能看清里面血管里流淌的暗红血液。
“娶我。”她说。
在林年的注视下,她依旧望着东河,“只要你答应‘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戒指,明天婚礼在法国的庄园举行,我会邀请少部分人,而你也可以邀请你的亲友,中午举行婚礼一直到傍晚,然后我们上床,按照双方的习俗后天早上我就改名叫林太太了。”
“然后我接手你全部的产业,成为洛朗家族新的家主?”林年问。
“如果你现在愿意的话。”伊丽莎白说。
随后她发现身边的男孩居然沉默了,花园树下的餐桌只能听见布鲁克林大桥上川流不息的车鸣声,顿了好一会儿她才扭头看向他眼眸中的情绪有些耐人寻味,“你在想什么?真的有在认真考虑吗?”
“是啊,我在想如果我现在真的牵住你的手答应你的话,是不是就得神作了。”林年散漫地说。
“我不会反悔的。”听见这句话,伊丽莎白居然轻笑了出来,为着她一撇露出的自然笑容,整个花园都为之明亮了些许,“前提是你有胆子娶我的话。”
“是有胆子娶你和你身后的一切吧。”林年微笑着看着她的侧颜,那一身黑色总让人联想起同色盛放的玫瑰,荆棘与花瓣层层叠叠包裹住里面柔软的花蕊。
“娶一个女人难道不就是娶她的整个人生吗?”伊丽莎白轻轻拨动发丝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年,“如果你只想娶我一个人的话,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一些吧?”
“我想也是。”林年笑了笑,“我想我还没有那个魅力单独把你从那个大家族里单独拎走。”
伊丽莎白上下细细看了林年一遍,收回了桌上的手放到膝盖前,轻笑出了声,“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
林年没有搭话,摆了摆手也笑,两人看着东河上漫游而过的游艇只是笑,笑得各有意味,各有甜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