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瑟薇愕然回望。

迸裂的魔法小鸟只是溅射出了璀璨的光华, 并未对她造成半分伤害,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灰烬。而一侧的那具尼达姆的尸体,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之前打斗的痕迹和她身上的血液尚未消失,这种消失彻底到要让叶瑟薇怀疑, 之前的一切究竟是否发生过。

墨菲斯并未移开目光, 而是与她的视线在半空交错, 他像是在咀嚼这几个词语一样, 又重复了一遍:“可爱的……小鸟?”

同样的称呼被不同的人说出来, 效果显然不一样。

小鸟吐出这个声音的时候,叶瑟薇只觉得恶心到毛骨悚然,甚至有点想吐。但是换成墨菲斯,她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战栗感。

这种战栗无关恐惧, 只是一种奇妙的心理与生理的共振,明明对方并不在自己身边,但他的发音却与刚才他握着她的手,在她耳畔低语的时候如出一辙。

他看着她的眼神专注, 甚至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认真。而这样的认真从极浅的瞳色中展现出来, 就像是不染纤尘的冷淡中突然坠入了某种只属于凡俗的欲.望。

叶瑟薇的心重重一跳。

“你喜欢这样的称呼?”墨菲斯微微歪了歪头, 继续道。他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近乎有某种蛊惑的味道。

“当然不, 我……”叶瑟薇终于从那样沉溺般的眼神中回过神来,她毫不犹豫地摇头反驳, 然而她还没说完, 已经有匆忙的零乱脚步声由远及近,而且很显然, 那并非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在闹出了这么多的动静后, 海加尔公爵府的夜巡人终于被惊动。比起突显的身影, 更先一步进入眼帘的,是密林里乍然出现的银白色光点。

身着铠甲的夜巡人小队平举着已经处于预激发状态的魔法箭.弩,保持着防守进攻阵容,肃杀地从密林里穿梭而出,停在了距离两人的安全射.击范围,为首一人沉声道:“这里是海加尔公爵府的绝对领地,来犯者杀无赦!请言明来意,否则我方将展开无差别进攻!”

被人打断交谈,墨菲斯眼中有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他抬了抬食指,却又在听到了这道声音后到底忍了下来,然而他眉宇之间乍现的暴戾却并没有褪去。

他向前走了两步,将叶瑟薇挡在了身后,声音里带了天然的傲慢和讥诮:“林奇,去了一趟裂石深谷,你就变得和哥布林一样愚蠢了吗?”

站在最前方的夜巡人愣了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直接将箭.弩扔在了地上,就在箭.弩落地的同时,还有一声铠甲与地面沉闷碰撞的声音。

为首的夜巡人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向着墨菲斯行了一个谦卑至极的礼:“少主。”

随着他的声音,背后所有的夜巡人都在短暂的错愕后,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

叶瑟薇从墨菲斯身后探出一个头,匍匐了一地的夜巡人身上银黑色的铠甲反射出魔法箭矢的寒光,一眼望去,竟然像是一小片冷冽的星芒。

“战士永远不会松开手中的武器,无论他面对的是谁。”墨菲斯向前走去,他声音冷淡,黑色的衣服下摆拂过草甸,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头扫了叶瑟薇一眼:“愣着干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声音明显地敛去了之前的锋芒。

叶瑟薇愣了愣,小跑着跟了上去。

林奇和身后的所有夜巡人都如同雕塑一般保持着屈膝俯首的动作,墨菲斯的衣服下摆从他身边擦过,随即是垂下来的一截黑色布料,以及没有遮掩住的,少女纤细的小腿。

……少女?

林奇刚才确实是看到了两道身影,仔细回想的话,其中一道也确实过分纤细,但刚才乍然看到墨菲斯少主的震惊冲淡了他对这一画面的记忆,此时此刻,他的脑中则是有更大的惊愕翻山倒海般涌入。

墨菲斯少主身边……怎么会有活着的少女?

而且刚才,少主是专门停下脚步等了等她吧?而且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少主的声音是突然温柔了一下吧?不是错觉吧?

这一刻,林奇好想抬起头来看一眼,这个能让少主耐下性子的人长什么样。

他才去了裂石深谷一个月,怎么感觉公爵府有了这么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这群狗比队友们怎么之前什么也没和他说过?!

然而下一秒,随着少女的路过,铺天盖地的血腥味道随之而来。

这是近距离直面了死亡和血液后的味道,身经百战的林奇简直再熟悉不过,他曾经在战场上几乎浸泡在这样的血池之中,绝无可能判断失误。

换句话说,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他悄然抬眼向前看去,却只见空地平整,毫无任何痕迹,周遭的树干上似是有痕迹,看不真切,但他非常确定,应当不是少主出过手,否则看起来绝无可能这么平和。

所以,那到底是谁的血?

林奇瞳孔微缩,一个大胆而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心中回转成型。

少主的新嗜好……难道是将杀掉的少女做成魔偶带在身边吗?!

嘶——

虽然惊悚了些,但为什么感觉如果是少主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呢!

叶瑟薇丝毫不觉自己已经被人脑补成了血腥魔偶,她在路过一道身影的时候,目光短暂地停留了片刻,到底还是步伐不停地走了过去。

那是刘易斯队长。

她本来想告诉他,很抱歉她将他借出的长弓搞没了,但又突然觉得,现在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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