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一再拍胸口表示完完全全相信他们,让他们尽情与阿娘、苏老大他们商议内阁、党内最高委员会组建之事后,一干老人才围着阿娘讨要党员申请表什么的,蔡鞗才得以脱身,还没刚出了议事厅堂呢,蔡翛慌里慌张拉着他手臂。
“五弟,你……你真的要自立为王?”
蔡鞗眉头微皱说道:“三兄以为今日一开口,五弟还有退却的可能?”
蔡翛点头道:“五弟既然要自立为国,又为何在此时任由内阁首辅执掌所有权柄?”
蔡鞗好像明白了蔡翛担忧着什么,不由笑道:“三兄多虑了,进步社改成为民党,党魁却是阿娘,一党治国,一党专政,内阁首辅虽有自行组建内阁的权利,却需要向阿娘党魁负责。”
“外公创立了海龙帮,外公死后海龙帮上下亦向阿娘效忠至今,日后阿娘必是终身党魁。三司、皇族、党内五方各自提名一人,各县民代表选出内阁首辅,三兄,此时咱们哪里来的什么州县?还不是阿娘一人说的算?”
“五弟虽说是明国第二代君王,实则还是第一代,第一代自然拥有诸多的权利,至于五弟的孩儿……天下如此之大,想要划拉一片地方给子孙当作自留地还不容易?苏和商号是五弟的私产,龙江船厂是五弟的私产,近卫军是五弟私产,五弟是讲武小学堂、水务学堂的山长,日后的海军舰队、海军陆战队将领都将是两所学堂学员,三兄以为五弟虚君治国还真的掌握不了军政大权?”
蔡翛不由点头,心下还是觉得哪里不妥,张嘴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蔡鞗身量只有蔡翛胸口高矮,还是捶了下他胸口,笑道:“老蔡那里不用太过担忧,自五弟离开宋国,自五娘、三兄离开后,三兄就该知道朝廷看似恢复了老蔡的太师官职,实则不过是做做样子,质子而已。”
“明着也好,暗着也罢?只要咱们不表现出与宋国为敌?只要不撕破脸皮,老蔡也还是质子?不会有太多危险的。”
“至于三兄……五弟已经答应了三兄一个执事?若是立国,执事自也成为内阁之人。”
蔡翛不假思索道:“五弟?内阁阁老是不是……三兄不是眷恋权势,若五弟一心要立国?三兄……三兄想帮你。”
蔡鞗一时有些不解这个三兄是怎么了?按理说应该极力反对他自立为王才对?见他眼中的热切?还是摇头说道:“三兄你要知道一件事情,外公的死与老蔡脱不了关系,虽海瑞商号依托于蔡府货运南北,帮内老人却是不喜欢蔡家的。”
“进步社自建立至今已有三四年?三兄至今也没加入过一日?如何可在党内担任要职?又如何依托于党内要职进入朝堂内阁?更别说成为内阁首辅了。”
蔡鞗轻叹道:“三司、党内是不可能推荐三兄的,唯一途径就是以皇族推荐身份加入,说实话,五弟是不希望三兄这么急切进入内阁,更愿意三兄在六部或是都察院任职?一者是因三兄尚还年轻,二者可以多多积攒些民望、资历。咱们人少?率先进入内阁的肯定都是些老人,内阁之下三司差不多也是如此?但三兄应当知道他们终究是老了,进入内阁后?以三兄的性子很容易与他们起了争执、冲突?会愈发排挤三兄的?阿娘、五娘总不能明着偏袒你吧?”
“鞗儿不用多说了,三郎去都察院。”
蔡鞗转身正见杨氏站在背后,点头笑道:“五娘说的是,三兄入都察院更为稳妥些,弹劾一些不法之事,多为百姓张目说话,再加上咱家还执掌着《民生报》,自也容易积攒些民望,日后入主内阁,成为内阁首辅也是早晚的事情。”
“明国初立,先是老寨与南洋都护府合并的事情,继而是融合登岛辽国汉民,之后又是本土与边镇力量均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是麻烦深坑,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出不来,也只有那些撸袖子敢捅天的老人们才能去做,等这些破烂事情解决了,所有人都捏成了一股绳,人丁数十万、数百万……那时再执掌权柄才有滋有味。”
素来冷漠的杨氏也不由一笑,很意外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立国就立国吧,或许也只有立国才能解决隐忧,五娘过些日就将七郎、八郎送去学堂。”
蔡鞗一愣,说道:“七弟、八弟也才三四岁,还是再年长些吧,阿娘是党魁,日后会有诸多党内、政务要做,若鞗儿登基,五娘必然是太后,咱家老小的事情还是五娘管着吧。”
说着蔡鞗挠头说道:“学堂今日还有课讲,已经耽搁了好些时间,鞗儿这就别过五娘,若还有别的事情,五娘与阿娘商议即可。”
行过礼后,带着黑了个眼圈的三儿走入书房,不一会就见三儿拿了些书册什么的跟在蔡鞗身后……
“唉……”
杨氏不知道在叹息着什么,蔡鞗消失在门外后才看向犹豫不决的蔡翛,皱眉训斥道:“以往还以为三郎持重,如今看来,蔡家真正持重的是鞗儿!”
蔡翛低头叹气道:“是……是孩儿的错,孩儿不该如此……急切。”
……
杨氏一阵沉默,郑重说道:“镇南岛远在宋辽万里之外,隐忧不是外在的宋辽或是其他,而是海龙帮分开的两部,是人心的不齐。”
镇南岛巨大无比,养活千万人不在话下,偏偏海瑞商号所属老弱不愿前来,而是选择留在了麻逸国,表面上麻逸国的南洋都护府与镇南岛一体,身在官宦之家的蔡翛又岂能不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