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见苏眉、姚仲教神情严肃,笑道:“姚老不用太过担忧,虽然这一步较为凶险,对咱们却没有多大影响。”
“之前鞗儿成为太子伴读,看起来好像不错,事实却被捆住了手脚,灾难未发生前时,还有时间准备,可一旦真的灾难来临了,想要抵挡已经不可能,而且鞗儿也根本不相信禁军、厢军能够抵挡得住辽金全力一击。”
“朝廷压制武将,武将难以出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咱们没有人在军中有足够的威望,鞗儿一旦被困在皇宫大内,未来灾难发生时,即使勉强领兵,也很难压得住军中不满,更何况背后还有个昏庸、贪财的赵佶。”
“冒险是冒险了些,但咱们支持辽国后,即使宋国朝廷不满,短期内也奈何不得咱们,照样可以用辽国驸马身份,从苏杭购买茶丝贩卖西洋、东洋、南洋,而且一旦辽国抵挡不住野人女直时,咱们就可以凭借数年支持积攒下来的名望,一举强势入驻辽国。”
“因为咱们的数年支持,在辽国权贵、民间必会无形中积攒了名望,辽国一旦崩溃、混乱不知所措时,即使宋、金两国威逼,咱们也应获得辽国三成百姓投靠,即使最后无奈离开,有辽国三成百姓,有迁往南洋的数十过百万百姓归心,咱们也定然成为南洋霸主。”
“进,可得辽国之土,可取而代之,或为帝为王,或投靠了宋国为异性王。”
“退,亦可在镇南岛自立另为一国。”
蔡鞗看着一脸惊骇的娘亲,说道:“国运之争,争的是先后手,争的是进取之道。”
“辽金相争,看似宋国已获先手之机,但先手与否并不是仅有银钱可以决定的,而是百万兵卒决定的,若打不过对手,自也得不到两国相争之先机。”
“咱们太过幼小,兵不过两千,民不足万,即使天大利益放在面前也难以吞下,咱们需要时间准备,需要辽国为咱们争取更多时间,也需要利用辽国压制宋国,避免宋国太过明显针对咱们。”
“数年支持辽国,付出千万贯钱财后,咱们只要有一支强大海上船队,便已掌握了主动权,进一步可以入主辽国燕云之地,抵挡女直人,退一步则自保其身。”
“战在我,不战亦在我,身在海上的咱们都拥有绝对主动权,远比每每遭受朝廷逼迫,被动的承受朝廷压力要强的太多。”
蔡鞗挠了挠头,说道:“但这一切需要咱们能够齐心合力,需要退出宋国境内,至少咱们的根基不能放在宋国境内,不能被宋国要挟而每每被动行事,不能被动随着宋国朝廷指挥而挥舞,这会让咱们失去了争夺国运先机的主动权,所以……所以孩儿走了这步险棋。”
苏眉、姚仲教相视一眼,微微点头,他们知道眼前挠头孩子不愿低头,在被关入监牢后,陈飞燕、杨雄两人便前往了辽国,勾结辽国权贵,并利用耶律延禧难以拒绝的重利逼迫大宋朝低头,如此一来,蔡家几如投敌卖国,不砍了蔡家一家老小人头就不错了,如此情形下,即使登岸了十年的海瑞商号也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留在陆地等待官府逮捕关押,要么重新回到海上。
蔡鞗把自己放在危险境地,逼迫海瑞商号做出选择,至于蔡府……根本不在蔡鞗考虑范围。
蔡鞗赌赢了,但他不得不与海龙帮两位大佬解释清楚,否则,即使他是海龙王亲孙子,那也别想继续让海龙帮俯首听命。
苏眉与姚仲教一阵低语,蔡鞗很想侧耳偷听,被老娘杏眼瞪了一眼,也只得老实正襟危坐。
……
姚仲教看向小脸肃然的蔡鞗,想着刘一刀态度坚决要所有人远走海外,如今亲口听了娃娃算计,心下依然惊骇莫名,向苏眉开口道:“少主已经解释了很清楚,相信帮内兄弟绝无人敢质疑小姐、少主的决定。”
苏眉强忍着心脏激烈跳动,儿子的话语再清楚不过了,从赵福金手里拿到信件时,就被儿子大手笔震撼的难以言语,亲口听了儿子解释后,心下更加难以平静,看着如同犯了大错儿子,眼中既震惊又满是怪异,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做都做了,咱们也只能陪着鞗儿疯上一回。”
“质询会”终于结束了,蔡鞗也恢复了活力,拉着苏眉手臂说着自己的担忧,说着赵佶的混账可恶,让苏眉一阵苦笑不得,戳着他的额头说道:“你就是个害人精,福金怎么安置?还有那个辽国公主又当如何?”
蔡鞗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叹气道:“两个公主都是没法子的事情,宋辽两国太强了,孩儿哪一家都得罪不起,短期内也都需要借助两国,福金为正妻,妞妞为平妻。”
苏眉很是无奈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苦笑道:“娘亲便未听说了哪个同时为宋辽两国驸马的,我儿算是头一个,日后有你头疼的!”
蔡鞗一阵哀叹,不用细想也知道日后会有多么难受,但一想到不用继续在宋辽两国官家眼皮子底下跳腾,心情又好了许多,急吼吼跑出了舱房,去调教被他欺负了半个多月的小媳妇。
大海如同女人善变,上一刻还是风平浪静,下一刻就成了波涛汹涌,一连航行了三日,姚仲教就摇头叹息敲开了蔡鞗房门。
“咱们恐怕需要寻个岛屿休整两日,那些辽人兵卒上吐下泻的尤为厉害。”
蔡鞗收起书本,起身说道:“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刚走出舱房,正见赵福金抱着双臂站在船头,见此,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