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艘大船,清一色重型海船,前面三艘稍小些的是四千料五桅海船,高大的桅杆几乎与船体等若,刘一刀不相信,哪个海贼敢劫掠海龙帮,而且还是海龙帮率领的九艘巨大船只。
“当当……当当……”
“敌袭……敌袭……东南敌袭……是海狗子……是海狗子……”
一阵急促铜锣声传入耳中,站在船头的刘阿大不由一愣,忙转头看向海面,看到淡然的瞳目猛然收缩。
“传令海燕、海鱼号加速,传令刘当家和少主,海狗子来袭!”
“诺!”
……
“呜呜……呜呜……”
“咚咚……咚咚……”
“当当……当当……”
整片海域号角齐鸣,战鼓震天……
突然响起战鼓、号角让正在读书的蔡鞗一阵错愕,绿桃却像是受惊了的小鹿,本还趴在桌案上无聊拨动着算盘的她,瞬间跳将起来,毫不犹豫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双目紧紧盯着关闭着的房门。
“少爷莫怕,咱们……咱们的船大、穿多!夫人……夫人说过,只要……只要船大、船多,就算……就算有海贼,咱们……咱们谁也不怕!”
蔡鞗一阵无语,她连跑出去看一眼都无,凭什么说来敌船只就少了?
“梆梆……”
十七打开了房门,刘一刀、阿侬、蔡卞、郭涣、顾亲娘五人一一走入。
“少主,海狗子不知是发了什么疯,想来是要交手一番了。”
蔡鞗没有看向担忧、慌乱的蔡卞、郭涣、顾亲娘,向神色淡然的刘一刀淡然一笑。
“既然是老交情了,自然是要热情招待一番的……绿桃,推着本少爷出去,本少爷要一观兄弟们的威武、英勇。”
绿桃一阵犹豫……
“少爷……”
蔡鞗眉头一挑,神色顿时冷淡起来。
“推着本少爷出去。”
……
绿桃低头推着蔡鞗走出船舱,刘一刀、阿侬一左一右架着轮椅上了船头,唯恐风浪伤到了他,两位老人一左一右死死按住轮椅。
上了船头,蔡鞗才看到东南出现一片来袭船只,为首的正是如同刺猬一般战船。
“是海狗的座船,看样子,海狗动用了所有船只。”刘一刀淡然开口。
远远看向一片乌压压,蔡鞗心下便有了大致的判断,对刺猬一般的大船更是不屑一顾。
“看似船只不少,却都是些小船,而且海狗子也是够愚蠢的,竟把座舰弄成了这般废船,输了连逃跑都难,更别说追上了咱们。”
看着远多于己方的海贼,蔡卞一脸的紧张、肃然,说道:“鞗儿莫要太过轻敌,他们的船只太多了,而且还有不少海鳅船只,海鳅船速度很快的。”
来袭海贼没有丝毫的犹豫,数十艘大小船只全力杀来,九艘悬挂紫荆棘花旗子大船也没有丝毫停顿,依然按照既定航向全力逆风向东,一者自东南拦腰杀来,一者全力逆风向东,因风向缘故,数十艘海贼船航速稍快些,双方已经能够清晰看清楚对方,即使蔡卞不说,蔡鞗也能够看到曾经护卫过自己的“海鳅”型小船。
民间船只种类多如牛毛,叫法更是千奇百怪,同一种类型的船只,用途也一般无二,只是因为大小的不同,便会分成几个类别,而且各地叫法也不同,很是混乱,海鳅船只类似于冲锋舟,像条巨大的蜈蚣,双排船桨齐齐挥动下,速度如同箭矢飞快,只是大海上风浪较大,海鳅船也要稍大些,即便如此,大些的也就五六百料的样子。
或许海狗子也知道刺猬般座船速度太慢,无法追赶的上他人,名下海鳅船只也就多了些。
蔡卞担忧,从未经历过海战厮杀的郭涣、顾琴娘也是担忧点头,蔡鞗却一脸的不屑,说道:“海鳅船是冲锋舟,是骚扰、阻拦、近身厮杀的船只,但冲锋舟有个弊端,因无风帆可用而无法持久,等他们杀到近前时,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
“海鳅船太小。”
蔡鞗指向正全速冲杀过来的二三十条海鳅船,说道:“海鳅船若靠近了大船,最为有效的杀伤法子便是钉在大船上放火,或是钉在大船上延缓大船航速,想要攀爬上大船厮杀是极为困难的,因为大船居高临下,有着天然优势。”
刘一刀点头道:“少主说的不错,这是海贼常用法子。”
蔡鞗笑道:“放火,船上就要有引燃之物,居高临下,很容易在他们尚未放火时,自身便已经身处火海,再说了,靠近一般的商船还成,可是呢……”
蔡鞗向蔡卞咧嘴一笑,笑道:“叔父可莫要忘了,海瑞商号前身是什么,所行船只又岂能是那些毫无防备的商船?”
蔡鞗看向刘一刀,笑道:“刘老,不若今日让鞗儿来指挥吧?”
刘一刀对自家儿郎很是自信,自信到了,即使蔡鞗指挥失误,也会击退来袭海贼,笑道:“海龙王的子孙自然无惧些许海贼,属下一观少主的本事。”
蔡鞗点头,回头看向十七,说道:“传令各舰加速向东,抢占上风口。”
“诺!”
十七抱拳,大步走向传令旗手,竟亲自站在船头挥舞双手里的红黑双色小旗,随着他的挥舞,高高桅杆上的旗手也跟着挥舞,相应的震天战鼓陡然急切,无数短打汉子大吼,数十根数丈长巨橹齐齐加速,巨大船只竟有了飞箭感觉。
九艘大船加速,站在船头的海狗子暴怒,挥刀重重劈砍在船板上。
“加速!给老子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