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桃成了前厅站着迎客的小婢女,身边骤然换了个大丫头,蔡鞗很有些不习惯,不是春花不够心细体贴,而是……而是年龄的差距,让他很难将已经成年了的春花当成个小丫头。
不管如何的别扭,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了下去,打拳,为半大少年授课,骑射拉练,与郭涣讨论拼音检索“字典”,偶尔前往龙江船厂当小工……
日子忙碌又充实,在苏眉骂了方金芝后,那个小子一般的女人再未有出现,门口的老神棍也消失不见踪影,好像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冬去春来,一转眼三个月过堂里的老先生们终于不那么清闲了,对此蔡鞗很是满意。
天气渐渐转暖,蔡鞗一身短身小衣在院中打拳,春花在旁伺候,见他收了拳脚,忙上前递上湿巾和一封信件。
“孟将军回了信件,信使还带了口信……正如少爷所说,高衙内确实……确实骚扰了林家娘子。”春花表情很是怪异。
蔡鞗只是笑了笑,一边擦拭头脸汗珠,一边接过信件,三下两下拆开……
“有时候吧……本少爷很想揍人。”
“啊?”
春花一愣,蔡鞗将信件塞到她手里,苦笑摇头。
“八十万禁军教头地位是高了些,若那林冲真的很在乎,干脆将林娘子送与高欢算了,不仅可以更上一层楼,甚至转而成为军中将领亦不一定。”
“不愿将自己女人送出巴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一走了之就是了,有些本事还怕没了饭吃?偏偏还期望高俅高太尉秉公执法咋了?他高俅要是那样的人,也不会让高欢有了个‘花花太岁’名头。”
春花一阵无语,犹豫问道:“少爷想要聘请些教头,其他人难道不可以吗?”
蔡鞗叹气一声,说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咱也请不来铁臂膀周侗啊?也只能想着请了周老前辈的弟子。”
蔡鞗挠头不已,对那个犹豫不决的林冲很是头疼,叹气道:“一会春花姐再给孟将军回封信件,要他务必给些照顾,对了……顺便也警告那高欢,就说那林家娘子小爷相中了,他若敢不敬,小爷八百里回京揍他!”
春花一阵无语苦笑,也只得点头答应,至于会不会被林冲听了,恼怒了他……
“希望那林冲别一根筋,误会了少爷的善心吧。”
春花轻声叹息,蔡鞗一阵摇头苦笑,心下还真说不好那个二愣子会不会恨了自己。
“算了,随他去吧,禁军教头聘请不来,咱就聘请些西军精锐兵卒,实在请不来……给苏老大苏老去信,坑蒙拐骗也好,诬陷打压也罢,请他从辽国弄来些有本事将领,本少爷还就不信了,有钱还不能从辽国买来人?”
春花对大宋朝的教头、将领不看好,待遇太好了,想要甘心成为一小儿学堂里的教头是很困难的事情,听了最后一句话语时,却不由点头赞同。
辽国与宋国情况差不多,已经不是开国时的雄心壮志,全都钻入了钱眼里,对于从辽国买人,即使是统军大将,春花也不会有任何怀疑,无非是花费多少问题,基本上不存在买不买得的事情。
“少爷,船厂昨日送来了消息,所有的准备已经做好了,询问是否可以开工建造了远洋1型船只?”
春花再次开口,蔡鞗一阵皱眉,问道:“学堂里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入龙江水务学堂?”
春花无奈点头,说道:“二期童子更愿意在讲武学堂就学,一期的童子未有任何表示。”
一期是最初学子,二期是镇江送来的童子,一期二期还是蔡鞗最先提了出来的,自是清楚两者的区别,只是让他很窝火的是,原本是水师子弟镇江童子,竟不愿意入水务学堂就学,不仅仅是镇江的童子们,就连船厂里的孩童,不仅不愿入水务学堂,甚至连讲武学堂也不愿意进入,全他娘地拿着蔡鞗给的薪奉学习之乎者也去了。
水师子弟不愿入水务学堂,船匠子弟不愿继承祖宗手艺……这对蔡鞗的打击很大,却又无可奈何。
讲武学堂培养的是将领,至少也是低级将领,都知道蔡京是帝国太师,都知道讲武学堂弟子还是有些出路的,水务学堂又有不同,水务学堂主要还是船只建造技术的学习,说白了还是培养船匠的,也不知二期混小子是如何知晓里面的区别的,竟一致不愿入水务学堂,而船匠的子女同样选择了科举入仕道路,若不是二期学子的父辈都是配字军,蔡鞗很是怀疑,他们可能也会跑了个精光。
配字军子女没有太多选择,要么进入讲武学堂,将来有可能成为低级将领,要么与他们的父辈一般无二的大头兵,若有了选择,蔡鞗相信,绝对会跑了个精光。
宋人太精明了,即使娃娃们也他娘地知道该如何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无可奈何,人就这么点,凤凰没引来前蔡鞗并不想坏了自己名声,只能无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逼迫一期学生入水务学堂。
“都他娘的猴精猴精的……十七,从今日起,老子只与一期学子授课!”
蔡鞗很是恼火带着十余人前往船厂,像是很坚定的表达心下不满一般。
“船厂匠人,但凡有子女未有进入水务学堂的,有一个算一个,薪奉一律减去两成,娘地,自己就是船匠还看不起匠人,敢丢弃祖宗的手艺,敢跑去学人家科举……有一个算一个,给老子减俸!”
“娘地……”
……
蔡鞗带着十余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