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儿之前被顾天成后背那一下砸晕了头,一下子趴在地上更加重了这种晕乎状态。
刚才手脚的并用想爬起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所以被顾天成补的那一脚,又重新趴了下去。
现在回过神来,当即大怒,奋力挣扎之下,一咕噜便从地上翻起。不顾灰头土脸的样子,怒吼着反扑上来。
顾天成也是挥拳而上。
两人拳脚相加,一通王八拳打下来,刘三儿再次摔在地上。
顾天成这次没放手,一个箭步上前,反扭住刘三儿的胳膊,把他压在地上。
口中则是冷笑质问:“你本事挺大啊,放着白吃白拿的滋润日子不过,却来嚼小爷我的舌根。
“怎的?小爷我的货船没生意,你一个混市井的,还能得到额外的好处不成?
“先恐吓了人们不得用诚运的货船,然后再来随意强取买卖人的物品。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刘三儿被压得动弹不得,嘴巴却依然强硬,骂声不绝。
但听到顾天成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找他茬、揍的他爬不起来的人,正是诚运的大当家。
想到这些,他嘴里的骂声就顿了顿。
只听顾天成继续喝问:“难道你们这些散布谣言的人,都是暗地里认了主子的。你们替主子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主子则给你们撑腰,支持你们不劳而获、为祸乡里?”
刘三儿呆了呆,围观的众人也是一副无语的表情,惊讶的看着顾天成。
这种事大家都知道,但你不要说出来啊。
大庭广众之下把这种事说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惹事吗?
刘三儿也只是略呆了呆,虽然被按在地上,仍然梗着脖子叫嚣:“找死的小子!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爷爷。若没这个胆子,你就完了!
“不但你完了,你那个什么的破投递行也完了。
“惹了爷爷,还想在津州地头上做生意?!你那十几号人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爷爷倒要看看,谁敢迈进你那投递行一步!”。
刘三儿趴在地上死命恐吓,顾天成居然很意外的松了手,退开一步站定。
他这边一松手,刘三儿以为他被吓住了,倒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从地上爬起。正待再说几句狠话,没防住顾天成立即又扑了上来。
又是一个出乎意外,刘三儿对危机的迟钝反应,让他再次没回过神来,就被又一顿暴打,再次摔趴在地上。
顾天成这次没上去按他,也是慢条斯理的拍了拍手,再掸了掸自己的衣襟,目光往四下扫过,扬声说道:“小爷姓顾,名天成。这刘三儿若不悔改,以后小爷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身后那个肉摊:“这个肉摊,小爷我保了!以后谁敢来这个摊位撒野,一样的,小爷我和我的人见一次打一次。”
说着话,他一招手。
一直不远不近站着、好像看热闹的星辉动了,走到他身边:“天成哥。”
顾天成很有宗师风范的说道:“记住这个摊位,给咱们的人都交代了,这个卖肉的摊位,咱诚运罩着!”
“记下了。”星辉点头应下。
闹到现在,看热闹的人更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这里面便有人认出了星辉:“这个人……这人不就,不就那谁吗?”
旁边的人讶异:“谁呀?”
那人略压低了声音:“华庭酒楼老板的儿子,知道不?”
“这是华庭酒楼老板的儿子?你看错了吧?”旁边的人纷纷质疑。
那人连忙补充:“不是不是,这人是胖揍老板儿子的那人。”
“哦!”
“哦哦!”
华庭酒楼少东家挨揍这事儿,虽然只发生了几次,却成了津州一道有名的风景。
连着挨了几次揍,酒楼老板的儿子十几年养就的恶习,居然大大的收敛了。
不但他收敛了,那些勾栏之地做生意的,不知是于心不忍,还是怕惹不必要的麻烦,居然不做这位少东家的生意。偶尔见他走过,哪家都不再招呼。
旁边有人低声嘀咕:“怪不得这顾天成敢如此嚣张,合着人家专门就是练揍人手艺的。”
“哎,”另一人碰了碰他,做着猜测:“你说,这刘三儿会不会真被这姓顾的收拾了?”
有听到他这话的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想什么呢?刘三儿是听码头堂口招呼的。这姓顾的倒是有点恶名,但仅凭他一个年轻后生,又是外乡人,能斗得过码头那凶神恶煞的一众人?”
猜测那人立即不吱声了,心下颇为失望,没有更大的热闹可看了啊。
顾天成交代完星辉,转身退到肉摊旁边,也不管是谁家的,就近拽了一条长凳,就坐在了肉摊旁边。
星辉并不多语,就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摆肉摊的屠户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一身短打衣衫,罩着一个油腻腻的围裙。这时已经收了摊子,好几个筐子搁在一旁,里面放着猪肉、骨头和下水等物。
他自己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正无所适从呢。却见顾天成直接坐在他的摊位旁边,一张脸更加苦涩起来。
顾天成对屠户的神色一无所觉,还跟那儿开解呢:“放心,你这肉摊,小爷我罩着了,一准儿保你无事。”
刘三儿发现姓顾的小子这么阴险,居然还带着帮手,当即萌生了找自己兄弟的念头。
正想着怎样稳住眼前的小子,不想顾天成冲着他就来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