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低头,脸色涨红道:“我等自知死罪,但求老祖宗一定要将那年轻人斩杀!”
事已至此,若是一味求饶,只怕也更会适得其反。
宁天君却好似没有听过这话一般,只是看向不远处,平静道:“人死了不少,活着的人便要把担子挑起来。”
说完这句话,宁天君转身便要返回阁中,只是来到门前,看着那已经被顾泯一剑斩开的门,他又说道:“换扇门。”
就此,宁天君重新返回了阁中,谁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见到这位天君大人,但很快便有修行者猜测,如今只怕这位天君大人在某种破境的边缘,故而才不好出手,任由那人离去。
有了如此想法,修行者们很快便代入其中,觉得应是如此。
“我刚才便感觉到天君大人的气息非比寻常,想来肯定有所不同,如今来看,果然如此,天君大人早有突破,如今已经非彼寻常,只怕距离破开天君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对,天君大人威压更甚往昔,哪里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
“我等凡夫俗子,还是想的太浅了,在大道面前,这些事情,理应暂时不理会……”
……
……
回到那座小院的时候,原本碎裂的柱子已经被少年王涣用了一根新的柱子代替,不过这根柱子只是一截树木,并未仔细打磨,看着和这座小院,格格不入。
王涣闭着眼,正盘坐在屋檐下修行。
顾泯看了一眼,便觉得有些古怪。
此刻的王涣和之前相比,已经不同。
他天赋依旧,却已经在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上开始前行了。
而且在那条路上,他是绝对的天才。
顾泯看着他,颇有些感慨。
不多时,王涣睁开眼睛。
顾泯却早已经消失。
顾泯去了那座院子。
那座有着一个黑衣年轻人的院子。
天上的事情虽然还没传多少出来,但怎么瞒得住梁照。
看着一身白袍的顾泯,梁照说道:“能从天君手下全身而退,你的确比我走得要远一些。”
顾泯只是微笑,并未将其中实情告诉梁照。
梁照倒也不追问,只是请他去屋檐下坐下,而陈默便走出来,开始煮茶。
顾泯看向陈默,说道:“想来以前很少做这样的事情,不是这般出身,为何又喜欢这般生活?”
陈默的真实身份顾泯不知道,但世上有些人,天生便带着贵气,让人无法把她当作寻常人来看。
陈默有些笨拙的端起来铁壶,给两人倒茶,“出身无法选择,但怎么活却可以选。”
看着杯里热气腾腾的茶水,顾泯伸手按在茶杯上,热气冲着他的掌心,让他清醒了些。
梁照看着他。
顾泯说道:“说不定这会儿是杀我的最好机会。”
梁照没说话。
梁照如果现在出手,那便不是梁照了。
顾泯缩回手,端起茶杯,笑眯眯道:“有时候我在想,若是都不曾修行,那么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过是打一架罢了,谁也杀不了谁,一架打完,岂不是所有恩怨都解开了?”
梁照问道:“你若是输了,会善罢甘休?”
顾泯斩钉截铁道:“我为何非要和你一争高下,打不过你,我输了便输了,难道晚上便要少吃两口饭?”
看着顾泯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梁照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顾泯也只是维持片刻,便叹气道:“骗你的,我也不想输给你,我本来不偏激,但是对当年你冒认我身份的事情,却一直挂怀。”
当年,两人几乎是同一天去看到那颗庚辛剑星,不同的是,作为庚辛剑主的顾泯,当时并没有选择告诉任何人,而不是庚辛剑主的梁照却选择告诉世人,他便是庚辛剑主,这便是当初两人交恶的缘由。
大概顾泯是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东西也被人抢去了。
虽说梁照顶着庚辛剑主的身份,为他吸引了很多注意力。
但顾泯不曾感谢过他。
但说记恨,好像也谈不上。
两人无非是在较劲罢了。
梁照面无表情。
顾泯喝了半杯茶,笑眯眯道:“再杀些人,回去了。”
梁照说道:“还是天君?”
顾泯眯着眼,但还是有些剑气从眼里溢了出来,“不杀个天君,不就白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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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