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的娘亲身体有问题,不能离开那处茅屋,加上青天君已经死了,只怕她娘亲也早死了。
不过青槐没亲眼见到,便当她还活着。
李扶摇揉了揉脸颊,说道:“我觉着我快破境了。”
说着话的时候,李扶摇很随意。
他其实不比朝青秋差,这些年走来走去,杀了很多人,差点死了很多次,那所谓的资质中上,全然已经不是什么阻碍,一路走到准君尽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甚至于为什么没有继续走下去,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只是心里有郁结之事。
无非是两个女子罢了。
青槐平静的看着李扶摇,看到了他眼中的星辰,看到了他眼中别样的情绪,道:“那就破啊。”
她说的也很随便。
大概就是那种很随意的感觉。
李扶摇揉了揉脑袋,“可真要破境,天都会破的。”
青槐面无表情。
李扶摇看着她那个样子,不敢再说话了。
青槐说道:“我听人说,剑心不纯,修行会极为缓慢,怎么你脸皮那么厚?”
李扶摇苦笑道:“那不是因为心里还有别的事情必须要做吗?要不然我就一辈子待在沧海好了。”
青槐说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也想不清楚。”
李扶摇点点头,没有说话。
青槐扯了一根野草叼在嘴里,这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却在青槐身上,完全感觉不到。
李扶摇看着青槐,心想我要是会画画就好了。
……
……
这方世界其实很危险,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情在这里说些闲话的。
那些修行者离开,回到了自己各自的仙山中,发出了无数的符箓,给那些仙山弟子。
但也有不顺利的,诸如浮梦山和祀山这样的存在。
紫金寺的老和尚回到紫金寺之后,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却没能成功,因为那位紫金寺的住持见过他。
不知道为什么,那和尚全然不在意,好似想要凭借自己的境界和威望颠倒黑白,但却失败了。
只是他境界高妙,一整座紫金寺的僧人好似都制不住他。
到底不是所有的仙山都有像是祀山前任掌教那样的强大人物,紫金寺很快便被那个和尚制住了。
一群和尚都被关进了紫金寺里。
僧人们很担忧,看向那个闭目盘坐的年轻僧人。
“住持,这可是关乎整个世间存亡的事情,难道我们就不做些什么吗?”
那个僧人满脸担忧,紫金寺里有一心想着自保之辈,当然也有想着整个天下的僧人。
听着这话,其余人也是纷纷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玄空不急不缓的睁开眼睛,看向在场众人,轻描淡写说道:“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这话虽然没什么道理,却说的是事实。
回到紫金寺,便被困了起来,面对这个将要波及整个世间的困难,他已经无能为力。
“如果我们没有什么办法,便相信那些更好的人有办法。”
玄空说道:“我们虽然平庸,但总有人是天才。”
……
……
顾泯坐在那空座里,看着那个道姑从他身边走来走去,她偶尔进入那座小院里,然后又走出来,好似在禀告什么。
直到很久之后,她满脸疲态的站在顾泯身前。
顾泯看着她。
那个道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说道:“差不多了。”
“跟我去看看。”道人笑眯眯说着,眼里有些庆幸。
顾泯没说话,只是站起来,沉默的跟着他前行。
那个道人没去太远的地方,只是离开大殿,往前走去,要不了多远便有一片血湖。
血湖上面悬着几具尸体,早已腐烂。
道人伸手,那几具尸体就这么滚了下来,落入血湖之中。
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湖水涟漪起了,一圈又一一圈的荡开。
很快便平息了。
道人伸手,一道道黑气从他体内涌出,撞向上空,没要多麻烦,便打通了一条通道,天光从那个洞里落下来,落在血湖上面,看着有些诡异的感觉。
顾泯看向那个通道,皱眉道:“到了这会儿,也不讲讲故事吗?”
“你喜欢听故事?”
道人饶有兴致。
“我倒是不怎么喜欢,只是我每次被人算计,到了最后,他们都喜欢给我讲个故事。”
道人说道:“看起来那些讲了故事的人,最后都死了。”
顾泯说道:“有时候是我了不起,有时候是我认识的人了不起。”
道人感慨道:“我能想象得到,一个人谋划那么多年,什么事情都做好了,到了成功之前,当然要把那些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把那些该讲的故事都讲一遍,方能不负那么多年。”
顾泯说道:“所以应该开始了。”
道人笑了笑。
他的那张丑恶的脸看不到笑意,只能感受。
“你叫什么呢?”
像是道人这样的人物,既是天君,自然有名字。
“他们曾叫我蒐天君。”
随着他说话,这三个字在血湖里缓慢出现。
顾泯看着那三个字,说道:“这挺符合你如今的处境的。”
蒐天君平静道:“若是有别的方法,谁又愿意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顾泯说道:“为求长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对你们来说,自然都值得。”
蒐天君道:“这是自然。”
顾泯叹道:“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