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步,一旦做出来,有好几个好处,首先一个是众人都能知晓,长岭宗已经轰然倒塌,成为了历史,乐都山更是通过此事,可以迅速在西城这边收拢人心。
长乐城会完全变成乐都山的天下,而且没有丝毫波澜。
于是劳累了一个晚上的许录,在白天一样奔走在长乐城里,等到天色暗去,才算是大多数东西都处理好了。
但对于长岭宗的处理,仍旧是老人拿得主意。
老人看着远处,长舒一口气,“今日之事结束了,但今日之事又开始了,人生在世,想要安逸的人有,想要一路走下去的人也有,丫头你觉得是适可而止好,还是一路前行来得好?”
许录皱眉道:“能力有限,做到最后便是了,若是还一味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就迟早要迎来灾祸。”
老人笑道:“这就好比说,一个瓶子能装多少水便装多少水,瓶子装满之后,还想做些事情,便要将瓶子放在大缸里。”
许录若有所思,她知道老祖宗说的大缸就是顾泯。
老人说道:“我充其量能管辖半州之地,你跟着顾道友十年,或许之后能管理一州之地,但要将整个世间纳入掌中,只有顾道友有这个本事。”
许录想了想,点头道:“知道了。”
老人看了她一眼,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转身,很快便走了。
许录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才问道:“顾公子在什么地方?”
……
……
夕阳西下,晚霞犹在。
那座小院,有个年轻人进进出出,有一口铜锅,早就在那里面架起,翻滚的汤水里有鲜红的辣椒浮沉。
梁拾遗坐在小院一角,闻着这股辛辣的味道,挑眉道:“顾小子,你什么时候变成苏宿那小子了?”
顾泯将最后一盘菜肴端上来,这才招呼小院里的其余几人过来。
女子剑仙和梁拾遗作为主人,自然坐在主位,谢宝山和竹篾匠则是对视一眼,坐在了顾泯的左右。
任由顾泯一人,坐在最下方。
顾泯夹起一块毛肚,才笑道:“说起来苏宿,我就是不知道这小子现在跑到什么地方了,不然肯定是得去找找他,说起来吃火锅这种事情,还得是他弄出来的,才最正宗。”
梁拾遗嫌弃道:“这小子白瞎是个天生剑胚,不把心思放在练剑上,要不然也不至于被梁照那小白眼狼甩在身后。”
顾泯笑道:“罗浮宫的天骄榜,其实不一定正确,说不定苏宿这会儿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就是没和梁照打一架而已,对了,我离开之前,他已经能战平梁照了。”
梁拾遗冷笑道:“那小子,没有人天天踹他屁股,他是不会往前蹦跶的。”
顾泯笑而不语,对于苏宿,大家对他有着共同的认识。
不过顾泯是真的想要找到苏宿,一来是害怕这小子招惹上天玄山,在某个地方就被天玄山给宰了,二来也是很久不见,真有些想他。
谢宝山趁着顾泯出神的时候,端起酒笑道:“以前只是听说,哪里见过像是道友这般的剑修夫妇,今天是实在开眼了,以后同在寒山,咱们两人,当真是要多亲近亲近。”
梁拾遗一怔,随即道:“啥?”
谢宝山一本正经的捧了梁拾遗几句,无非是说女子剑仙如何如何,梁拾遗能娶得了这样的媳妇,定然自己也极为了不起。
梁拾遗听着这话,自然而然是喜笑颜开,听好话谁不喜欢?之前在家乡那边,他没有兴致去听那些人捧臭脚,其实还是因为那些人境界不够,和他梁拾遗,不在同一个水平。
换句话说,要是白玉尘这样的人物来捧他,他梁拾遗能不高兴?
不过想起这个,梁拾遗便朝着顾泯喊道:“你不去寻一寻你老丈人?”
顾泯说道:“上战场之前,还有些消息,这会儿则是彻底销声匿迹了,不知道我那位老丈人是不是跟着那位的大应太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说不定这会儿又生出几个孩子了。”
梁拾遗挑眉道:“顾小子,这种话当着你那老丈人,你敢说吗?”
顾泯一本正经的摇头道:“当然不敢。”
甭管现在境界有多高,但那位是老丈人,怎么说,都是老丈人。
梁拾遗遗憾道:“要是你那个老丈人年轻个几百岁,我觉着吧,到了这边,肯定也很多仙山抢着要。”
顾泯笑道:“我现在也抢着要。”
梁拾遗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梁拾遗转而继续和谢宝山闲聊,谢宝山那个人,做事滴水不漏,说话也是如此,说得梁拾遗高兴不已,到了后头,他主动和谢宝山碰杯,笑道:“一见如故,一见如故,要是道友也是剑修,就是他娘的最好的事情了。”
谢宝山喝了一口杯中酒,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即便不是剑修,也是好事。”
梁拾遗连连点头,对此说法,也很满意。
女子剑仙摇了摇头,看向顾泯,轻声道:“聊聊?”
顾泯起身,笑道:“师娘说什么是什么。”
女子剑仙微微皱眉,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两人起身,离开小院,就迎着夕阳走了一段路。
女子剑仙开口问道:“你和晚云真人到底在做什么?”
顾泯反问道:“前辈觉得我们在做什么?”
之前顾泯来到这边,和梁拾遗的那次交谈,其实说了一些,但也没有说透,他和晚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