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乡自顾自说道:“这就是命。”
他自嘲一笑,悲伤便不自觉的从身上蔓延出来。
顾泯摇头道:“命运是用来反抗的。”
他严肃而认真的说道:“你如果认命了,想要重新活过,为什么不在当初醒过来之后便找个地方好好活着,而是要重新等到今天?”
李乡转头看向顾泯,沉默了很久,然后微笑道:“的确如此,所以孤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孤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在这里改变别人给孤设定的命。”
“他要杀孤,孤自然也要杀他。”
李乡看着顾泯,眼里还是很清澈。
这个李乡和他认识的李乡不一样,但是他明显感觉到,这个李乡要更令人觉得舒服一些。
“孤以前没有朋友,以后你可以算一个,对了,你好像本来就是孤的朋友。”
李乡挑眉,之前的那个李乡虽然只是他一部分灵智,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那个李乡便是他自己。
所以他们算得上朋友。
顾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他便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李乡看着那石桥通向的地方,微笑道:“是那个老家伙真正的尸体。”
说着话,他便踏上了石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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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前面走去。
即便是前面已经见过了宁启帝的残魂,但当真的要见到宁启帝的尸身的时候,顾泯也有些激动。
两个人在石桥上并肩而行,很快便来到石桥尽头。
有一团浓雾,就在两个人眼前。
李乡踏入浓雾中,顾泯跟着便走了进去。
眼前霍然开朗,再度出现了一座大殿。
这是一座布局和之前他们见到的大殿一模一样的大殿,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这座大殿在地底下,而那座大殿在上面。
但仔细说来,整座帝陵都在群山之间,这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大殿空旷,只有一张玉座。
玉座在最前面,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色帝袍的男人。
那个男人闭着双眼,没有一丝气息波动。
他生机全无,应当就是死了。
他的面容和之前见到的那道残魂一模一样,这就是那位曾经君临天下的那位绝世帝王的躯体。
他果然是坐在玉座上的。
顾泯感慨道:“果然还是这帝王作派。”
他差点就死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手里,所以此刻即便是看着他,也没有什么尊敬的意味了。
李乡看向那具尸体,然后指了指别处。
是的,就在玉座旁,宁启帝的身躯旁,有一个玉石打造的盒子。
那里面应该就是代表着大宁皇帝权力的玉玺。
顾泯想要的,大概就是这个。
李乡说道:“他想要复生,除去之前的准备之外,这方玉玺也很重要,我要将它毁去,那么即便他还有后手,也再不可能复活了。”
李乡作为当年的皇子,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少,所以他的认知没有什么错误。
顾泯想着之前山谷里的那两异兽,沉默了一会儿,但也没拦着,那赤发说过,只要当顾泯看到了这方玉玺,就知道他们没有骗他。
如果将玉玺毁了,想来也该是可以的。
顾泯又问道:“那金阙之上的秘密,当真在之前的那本手札上?”
之前皇城倒塌,整个废墟里飞出一本手札,惹得无数强者去争夺,所有人都认为那本手札便是记载着金阙之上的秘密的东西。
李乡摇头道:“依着孤对他的了解,这种东西,一定会放在他最近的地方,不可能是那本手札。”
如此说来,之前那本手札就应该又是宁启帝的后手之一。
这进入帝陵,尤其是进入皇城之后,顾泯已经见识到了宁启皇帝无数的后手,那些个后手层出不穷,根本就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结束。
李乡知道顾泯在想什么,他解释道:“他这一辈子,天性多疑,不知道怀疑过多少人,威胁到他权力的很多人都被他杀了,他的手上,从来都不是只有那些敌人的鲜血,很多名臣大将也是死在他的手里,这复生之法是他一生里最大的事情,自然会有无数手段。”
顾泯明了,“此刻他的尸体就在我们眼前,会不会还有后手,比如他突然活过来,咬我们一口?”
这当然是有些调侃的意味,不过这也说明了顾泯直到如今都没有放松警惕。
李乡笑了起来,但看起来比之前要轻松不少。
他一边朝着宁道:“没那么多,他都死了一千年,难不成还真有无数手段,一个一个,他不烦,孤都嫌烦。”
就在李乡一步步朝着宁启帝的尸体走过去的时候,他们身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顾泯转头看去,有个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前。
那个中年男人面白无须,看着十分温文尔雅,神态更是出尘,不管是谁来看他一眼,只怕都要称赞一番。
可李乡转头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瞪大了眼睛。
“是你?!”
看到这个人,仿佛就像是看到天底下最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李乡整个人都愣住了。
中年男人微笑道:“殿下,一别千年,到底还是在今日相见了。”
听着这话,顾泯皱起了眉头,这言下之意十分明了,李乡是千年前的大宁皇子,这个男人也是千年前见过李乡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