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力这么弱吗?”
囚望着蜷缩起身体的沐岚,幽幽的叹息。
“凡人之躯,如此孱弱......”
他的手指轻轻点向沐岚的额头,一缕温暖的光线透了出来。
沐岚感觉到自己意识的回归,似乎有一个温暖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将她从那种无边恐惧中剥离。
那些疯癫的呓语变弱了,沐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逃似的离开了那里。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了囚的微笑。
带着善意,带着怜悯。
遥望那堵笼罩着世界的无边巨幕,她再次看到了那个黑色的生物。
在所有的负面感受消失后,沐岚总算能直观的感受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修长对称的八足,巨大的腹部,锋利的口器,以及数不清的眼睛。
这是一只趴在幕墙上的巨型蜘蛛,不过它的肢体实在是长的夸张,几乎是主体结构的五倍。
沐岚虽然平日对这种多足的东西无感,平时见到诸如蟑螂、蜘蛛之类的生物也不会尖叫出声,但如此庞大的一个黑色蜘蛛,那紧贴幕墙延伸而出的八条长足,和表皮上长满的黑色毛须,巨物恐惧症加上它本体的狰狞外貌,还是给沐岚带来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仔细去看时,还能感知到这个生物与幕墙贴合的地方有一片白色,再配合它的这种姿势,难不成是在结网?
这是把整个灵隐界当做自己的猎物了,想到这里沐岚额上留下了虚汗。
“囚前辈,这是?”
囚淡然的笑了笑:“无需担心,它已经死了。”
随后他挥了挥手,两个人开始向着黑色的虚空中漂浮。
“虽然目前没有威胁,但眼不见心静,带你去个地方。”
沐岚点了点头,说实话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这个生物有种令人不安的感觉,即便它就静静的趴在那里,没有声息,但各种负面情绪还是在冲击着她的理智。
黑色虚空中似乎不是真正的空无一物,除了灵隐界这个水晶球外,目光所及的远处还有一个小点,囚正在飞行的方向就是那里。
沐岚此时有数不清的疑问想要诉说出来,表情纠结的样子被囚看到,他便露出了一丝浅笑。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表情比你还要夸张。”
他叙说着久远过去中的经历,怅然道:“第一次发现它时,我才意识到它的猎物是灵隐界本身,灵气的过量消耗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沐岚紧盯着他,囚轻轻的说:“但那是一个无法对抗的家伙,除我之外,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癫,他们似乎被同化了。”
这个蜘蛛和那位萨拉托斯有些相似,佐以赛格斯的论证,应该同为深渊而来的邪神。
不过萨拉托斯陷入了休眠,这个蜘蛛也似乎早已死亡。
“那你们是如果战胜它的呢?”这是沐岚疑惑的一个点,萨拉托斯现身的碾压之感还历历在目,这位怕是不逞多让,即使已经身死,那种不可名状的感受还是存留者,如果没有囚的帮助,她可能也会变得疯癫起来吧。
“我们自然无法战胜阿特拉克,杀死它的另有其人。”
沐岚琢磨了一下阿特拉克这个名字,然后忙追问道:“是谁帮助了你们?”
囚看向那个越来越近的建筑,说道:“是他们。”
沐岚在囚的引导下,来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八角亭,从外观上来看这个建筑与灵隐界的风格差别不大,就是普通的木石结构,这种亭子在大户人家的园林中随处可见。
八角亭悬浮在虚空中,有双层结构,抬头去看牌匾,上面用篆体字写着灵隐阁。
“他们......是谁?”沐岚询问道:“这就是他们建立的吗?”
“他们......”
囚抚摸着亭子中摆好的棋盘,这里和他上次到来时没有变化,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沾染。
“他们才是真正的神祇吧。”囚轻轻诉说着:“他们处在我无法理解的层次,镇压了意图吞噬灵隐界的阿特拉克,然后,没有任何交待的离开了。”
“他们来自这茫茫虚空,为了寻找他们,我一直向着虚空的尽头进发。”
“但除了这个亭子,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渐渐的明白,他们也许来自世界之外,就像阿特拉克一样。”
“这难道就是仙魔大战的原型?”沐岚自言自语了起来。
“囚前辈!”沐岚继续追问道:“阿特拉克这个名字,又是谁告诉你的呢?”
囚观察着棋盘上的棋局,缓缓道:“一个黑色的家伙告诉我的,他也来自世界之外。”
黑色的家伙,那就是赛格斯的同族人喽?沐岚了然的点点头。
“他来自另一个黑色的虚空,与阿特拉克们居住在一起,但似乎互为敌人。”
囚带着沐岚走上楼梯,来到了灵隐阁的上一层,这个房间显得有些狭小,以囚这幅身体的身高,如果跳起来就会撞到亭子的顶端。
“你那个失去记忆的朋友也属于这个族裔,他们是比我们的高一维度的存在。”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黑色的家伙告诉我的,在此之前我也不知维度为何物。”
回忆到老朋友,囚不自主的又笑起来,神色有些怀念。
“他说自己的族人和邪神,是偷渡者和房主的关系,有趣的形容......”
“这些人是流离失所的可怜人,天地中没有他们的落脚处,无奈只能与最危险的存在共处一室。”
在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