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玄!”傅清礼冷笑一声,盯着他:“往哪儿躲?”
傅清玄一脸都是泪痕,抽了抽鼻子,梗着脖子看着他嘴硬:“谁躲了,我才没有想躲,我为什么要躲?”
傅清礼却是再没看他,而是大步流星的朝着躺在床上的上官砚秋过去,平静冷酷的眸,终于一点点龟裂开,担心焦灼开始蔓延,再次看向傅清玄的时候,已经是满满的愤怒,质问他:“妈妈怎么了?”
他可真好,带着妈妈出来就算了,为什么妈妈会躺在床上,又是生病了吗?什么病?
傅清玄被他这么一看,吓得又是一个瑟缩,声音都有些抖:“昏……昏迷了。”
傅清礼眉梢微挑,眼底神色越发清冷骇人。
傅清玄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了瑾瑜。
傅清礼好像直到现在,才发现了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锐利的目光,像是能看穿一切般,看向瑾瑜的方向,眼底神色一阵阵的变化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蓦地蔓延全身,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激不起太大的变化:“你是谁?”
他在打量着瑾瑜的同时,瑾瑜也在打量着他,只在黎渊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这个人,却从来没关心过他长什么样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他早一点对他产生兴趣的话,想要了解他一下的话,就不至于等到现在,才遇到他们。
他刚刚要开口说话。
傅清玄却突然又站了出来,以维护的姿态挡在了他的面前,语气很是坚定,一字一顿:“他是爸爸!”
傅清礼眼底神色越发冷沉,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着,他却始终保持着该有的冷静:“他告诉你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气质跟爸爸的确是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可是他的脸,却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是他从未见过的一张面孔。
“妈妈认出来了。”傅清玄鼓足了勇气,认真的看着他:“我也能确定,他就是爸爸。”
瑾瑜在这一刻,心里情绪极为复杂,一时间各种情绪陈杂胸间。
傅清玄毫不犹豫的维护,让他觉得很温暖,很开心。
傅清礼的冷漠跟镇定,让他觉得欣慰的同时,又很伤心。
的确,对待一个还没有切实证据,只凭着直觉确定身份的人,该是傅清礼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
可他的这份冷静,他竟觉得很是心疼。
“是吗?”傅清礼又深深的看了瑾瑜一眼,目光转向傅清玄:“是不是真的,还是等亲子鉴定出来了再说。”
他坐在床头的瞬间,微微敛下眉眼,双眸情绪一瞬间过于复杂,似有薄薄的雾气,开始在眸中蔓延。
傅清玄因为他冷酷无情的话,生气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又一次红了眼睛,咬牙切齿一声低吼:“你是不相信妈妈,还是不相信我?”
他什么意思?
他这是侮辱谁呢?
亲子鉴定?这需要什么亲子鉴定?
“好,我们去做亲子鉴定。”瑾瑜拉住了傅清玄,看着傅清礼道。
这孩子,跟阿玄不同,在感性跟理智之间,他选择的是理智,近乎于冷酷的理智,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太冷血残忍,太不近人情。
可他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理智,才能让傅家在这么多年里,稳定发展,才能保护好他想要保护的人,他承受的东西太多,压在他身上的担子也太重。
床上昏睡中的上官砚秋,突然呼吸急促,开始不安起来,就好像是深陷于梦魇之中,口齿不清的喃喃自语:“老公,老公……”
“妈。”傅清礼再也不去理会任何人,脑子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握住她的手,试图去安抚她的情绪:“妈,妈你醒醒。”
“老公!”上官砚秋又是一声绝望,短促的呼喊,突的坐起身来,睁开了眼睛。
瑾瑜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对上了她一双惊魂甫定的眸,温柔的,安抚的对着她笑笑,温声道:“我在。”
上官砚秋咬着唇,定定然看着他,眼底的惊惧慢慢散去,氤氲的雾气开始蔓延,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给深深的,一笔一划的描摹下来,印入脑海中,刻入骨血里一样。
傅清礼看着她的表情,站起身来,扫了傅清玄一眼。
傅清玄恶狠狠的瞪回去,站在原地不动。
傅清礼大步走过去,扯着他就往外走。
他或许会认错人,老三这个废物,也或许会认错人,只有妈妈,绝对不可能会认错人。
一直到了外面。
傅清玄才怨气冲天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
他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吗?他们连爸爸都认不出来,会多伤他的心!
傅清礼冷笑一声:“你随便拉个人过来,就说是爸爸,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傅清玄,你不要太天真了,这种事情,要讲究证据的。”
傅清玄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字一句像是刀子般直戳人心:“他们说的对,你就是冷血无情!”
傅清礼没有反驳,只是警告的看着他:“收拾好你的情绪,擦掉你的眼泪,别给我丢人现眼。”
说完,抬脚朝着院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晞看着傅清玄又被气哭了,抬脚就又追了上去,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是剐了傅清礼一眼,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才好,是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