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向德不甘心,他给章并易送了不知道多少钱,女人安排了多少!
他没有理会一旁的王诚明,看着章并易,暗暗咬牙,道:“巡抚,下官为了苏州府,为了巡抚衙门,尽心尽力,您可不能忘记!”
“放肆!”
听着司马向德近乎不掩饰的威胁,章并易冷着脸,呵斥道:“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本官也清楚,功过是非,自有三司论断,本官能做的,就是公允!你现在如实交代,争取朝廷宽宥!”
司马向德没想到章并易这样绝情,翻脸起来,一点余地不给他!
这是要他去死他啊!
司马向德直接转向王诚明,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王诚明神色不变,道:“章巡抚是浙江路巡抚,在我之上,你是苏州府知府,拿你,需要他的首肯。你可以不认罪,到了牢里,你会有机会申诉的。”
王诚明说完,看向章并易。
章并易面无表情,点了下头。
王诚明没有废话,直接一挥手,道:“全部拿下,胆敢反抗,严惩不贷!”
王诚明身后的都头,带头冲了进去,大喝道:“所有人,全部拿下!”
不等司马向德反应,有人就叫喊起来了。
“巡抚,御史,我们不是司马家人,我们是来做客的……”
“对对对,我们与司马向德没有关系,让我们出去吧……”
“巡抚,下官前不久,还在西湖拜会过您……”
“王御史,下官是无辜的……”
一众人大喊大叫,王诚明,章并易根本不理会。
一大群士兵冲了进去,见人就拿,就控制,根本不听他们说任何话。
有士兵带着镣铐走向司马向德,司马向德满脸的扭曲,看着章并易,又看向王诚明,恨声道:“你们别得意,我没那么容易倒!我若是倒了,章并易,你能脱身吗?王诚明,你就不怕成为天下人的众矢之的吗?”
章并易,王诚明根本不理会,看着司马向德被带上镣铐,拖到一旁。
那些宾客在叫喊,可没人理会,全数被驱赶到一旁,由士兵看押起来。
等了一阵子,王诚明伸手示意,道:“巡抚请。”
章并易瞥了眼不远处,依旧狰狞满目的司马向德,面无表情的向前走。
他姓章,与章惇,章楶同一个祖父,他的父亲也是进士,官制龙图学士,只不过几年前过世了。
他能做到浙江路巡抚,自然少不了章家人的身份。
他并不干净,之所以来这一趟,是因为王诚明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尤其是,王诚明告诉他,朝廷已经坚定决心,不会再拖延。
章并易扛不住压力,只得走这一趟。
虽然一路上与王诚明谈笑风生,可彼此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双方都不清楚。
章并易来到前厅,就看到司马家一大群妇孺,哭哭啼啼的簇拥着司马老太太走出来。
老太太满头白发,整个人苍老的不行,她没有看章并易,看着王诚明,语气近乎没有力气的道:“能不能,给我司马家留些香火?”
声音平静,平静中透着哀求。
王诚明根本不看她。
司马老太太认真的等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被带走了。
章并易来到大堂,径直坐下。
等王诚明坐下,他才轻叹,道:“这司马向德的表面功夫做的真是好,连我都哄骗过去了。”
王诚明微微躬身,没有说话。
章并易看着他,道:“你给我看的,应该只是一部分吧?还涉及到谁?我是浙江路巡抚,只要有涉案,不管官职大小,一律拿下,我浙江路,容不下一个贪官污吏!”
王诚明躬身,道:“下官手里确实有很多,但还需要整理,待审讯有了人证物证,一并禀报巡抚。”
章并易摆了摆手,道:“不用禀报我,南大理寺,你直接转移给他们。”
三法司,刑部,御史台,大理寺。除了刑部外,大宋还在江南西路,设立了南御史台,南大理寺。
王诚明听出了言外之意,道:“作为江南西路的主政,章巡抚理应知晓。”
章并易对王诚明的懂事很满意,便没有再多说,静静等着。
不多久,前院就摆满了从司马府各处抄没来的钱财,金银玉石,古董字画,绫罗绸缎,各种珍贵,稀奇之物是越来越多。
章并易与王诚明静坐着,等待着下面人的抄家以及审讯。
王诚明的人不少,被他安插在苏州府各个角落的人,开始显现,在司马府来来回回。
一炷香时间后,一个文吏走进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御史,司马府的仓库打开了,现钱,堆积如山,一时间难以清理,怕是有几十万贯……”
王诚明哪里会在乎这些,这些豪门大户,哪家仓库里没有个几十万,更别说以司马向德的贪渎能力,这可能十分之一都不到!
“我要总体账目,最多再给你一炷香时间。”王诚明淡淡说道。
“是,小人这就去!”文吏应着,急急的又快步跑出去。
章并易神色疑惑,看着王诚明道:“为什么是一炷香时间,王御史还有别的事情?”
当然有,而且十分重大!
王诚明没有与章并易细说,道:“下官担心夜长梦多,还是要早日了结。并且,下官还得向朝廷解释一些事情。”
章并易已经知道王诚明给司马向德上书辩解的事,也知道了‘去而复返’,心里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