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看着篝火处处,听着欢声笑语,甚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肉香气,神情有些激动。
夏人这是给了天大的好机会!
“所有人,拿下马嚼,准备杀过去!”种师中低声喝道。
“是。”
一声令下,马嚼子被一一取下,压抑太久的马匹,纷纷发出轻重不一的叫声。
“上马!”种师中拔出刀,沉声道。
五千轻骑应命,纷纷上马,拔出刀,迅速集结,目标直指西夏大营。
这时宴会已经结束,但后半场却更加热闹,上层奢侈无度,纸醉金迷,被安抚的下层的将士们也不缺酒肉,卸下大战的疲惫,喝的更多。
西夏大营,一片醉醺醺,连值守的人都醉醺醺的
“我怎么听到有马蹄声?”有个西夏士兵,醉眼迷蒙,抬头四顾,嘟囔道。
“估计是运送牛羊来的……”
“管他呢,宋人有打不到这里,来,继续喝……”
“喝!”
一群人颠三倒四的趴睡在一起,吆喝着,继续抱着酒坛,吃着羊肉或者牛肉。
他们无所觉,其他人就更没反应了。
倒是嵬名阿埋,妹勒都逋隐约觉得不安,偏他们是‘准罪人’,被关在大帐内,根本有心无力。
不足一炷香时间,马蹄声忽然大作,喊杀声如雷。
“杀!”
种师中怒吼,一马当先,径直杀向西夏大营。
到了这种时候,西夏大营才如梦初醒,陡然警觉。
梁太后衣衫不整的爬起来,推开两个小太监,一边裹着衣服一边大喊:“来人,来人!”
一众侍卫进来,其中一个急声道:“娘娘,不好了,宋人夜袭!”
夜袭是最可怕的,尤其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梁太后对西夏大营的情况十分清楚,脸色急变,大喝道:“让嵬名阿埋,不,嵬名阿山立刻整军迎击,皇帝呢,带他来我这里……”
梁太后慌了,快速做着应变。
此刻,西夏大营一片大乱,无数士兵奔走,散乱不堪,更有火把燃烧了大帐,喊叫声,脚步声,加上大火,西夏大营转眼间就乱作一团。
嵬名阿埋,妹勒都逋被困在大帐,现在还出不得,只能干着急。
嵬名阿山更着急,他根本聚不齐将士,要么喝的醉醺醺的,要么就是找不到人,大营里,一片惊慌失措。
李乾顺更是惊慌,被士兵带着来到梁太后身前,他急了,道:“母后,现在怎么办?”
他到底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眼见宋军袭营,他哪里还能镇定的住。
倒是梁太后,似乎有了这个时间缓冲,冷静了下来,道:“有嵬名阿山阻击,问题不大,我们先去西平府。”
“是。”侍卫应着,当即就护送梁太后,李乾顺等人快速离开。
但是除了他们,众多的党项、汉贵族,家眷就惶惶不安,他们要么酒未醒,要么就乱作一团,根本走不了多远。
“杀!”
种师中杀了进来,面对混乱不堪的西夏大营,简直如猛虎如羊群,对方毫无反抗之力,任由他冲杀。
西夏大营火光冲天,喊杀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
“放下所有东西,全力冲刺!”
折可适眼见着远处的大火,当机立断,轻装简从,不顾一切的赶路。
一万多大军,在黑夜中,如同巨龙一般,涌动着而来。
西夏大营被种师中的轻骑冲击的七零八落,根本没有什么阻力。西夏士兵四处逃散,踩踏死了不知道多少。
梁太后与李乾顺被护卫着,紧急向西平府赶去。
西平府,又名灵州,驻扎有翔庆军,是拱卫兴庆府的门户与防线。
到了那里,基本就无忧了!
“快走!”梁太后催促着,满脸急躁。
李乾顺极力保持镇定,但脸色还是微微发白。
嵬名阿山顾不得后面了,尾随着,保持着‘断后’姿态。
不到天明,折可适已经赶到,汇合种师中攻破、清理西夏大营,在天亮的时候,清点战果。
种师中带着折可适,一脸兴奋的道:“折帅,这次咱们了不得。不止袭营成功,击溃夏军大营,俘获十万牛羊,还有数千的夏人高官,家眷,尤其是那六路统军嵬名阿埋,妹勒都逋也被俘虏了!”
饶是一向不动声色的折可适,此刻也是动容,嵬名阿埋,妹勒都逋不止是夏国名将,也是重臣,要是俘虏了他们,绝对是大功!
两人被单独关押,折可适到了近前,看着两人,双眸精芒骤闪。
虽然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交道,却还是第一次见面!
嵬名阿埋,妹勒都逋面沉如水,被押着跪在地上,两人看了折可适一眼,都没有说话。
败军之将,他们无话可说!
折可适盯着两人一会儿,当即道:“将他们以及俘虏的夏人那些文武大臣,家眷,立刻押送回庆州。种师中,你来断后!”
他们两万人不可能孤军深入的去打西平府或者兴庆府,眼见大获全胜,他们要及早班师回城,免得夏人杀个回马枪。
“遵命!”
一众人压着嵬名阿埋,妹勒都逋等人开始回转,种师中的轻骑在外游走,威慑夏军。
在折可适夜袭得手,大获全胜之际,宗泽,楚攸,种建中等人屡有建树,但宋军也不是全部顺利。
种朴在奈王井遭到了夏军的顽强抵抗,甚至是围攻。
“主君,你先走!”王舜臣护卫着种朴,手里长弓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