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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让他知晓。
爱上一个人后,没有所谓的高贵。
只有低落到尘埃的包容与无悔。
曾经说过的话,他一点一滴全部记得,不敢忘却。
看她双滣微启,崔彧突然害怕了起来,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
自她重生以来,一直都是他在强求。
她不记得往事,不知晓情爱,只拿他当长辈一般。
是他哄骗她留下,在她懵懂之时,要了她的身子。
一直以来,他从未听她说过喜欢他的话。
她喜欢自由自在,向往的是无拘无束,是他束缚了她。
他突然将她紧拥在怀里,不想听她下面的话,只希望就这样留在他身边。
“你是玄门中人,修道长生,岁月漫长,我不求生生世世要你寻我,只求眼下这一生,陪着我到老可好?”
似他这样的男人,如此恳求的话语,任谁能拒绝得了?
可是她知晓,有违人伦,便是逆着天道。
不知天道者无畏。
“崔彧,在你知晓你是皇室血脉的时候,便该松手了。你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执意将我留在身边,到后来皇室倾覆,我身死,都是命中注定,可是你不该再逆天而为。
你以为借着萧南音的身子使我得以重生,便可再续前缘,可天道难违。
萧南音依旧是郑家的孩子,上天注定我们无法在一起,若是违了天道,必定要报应到旁的上面。
崔彧,放手吧。”
崔彧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改变她的想法。
小七被他肋的有些疼了,他埋在自己的颈间,温热湿濡的感觉传来,心底的痛感向四肢百骸传了去。
“我不放手,就算报应,我也不怕。”
“可是如果报应到我身上呢?”
崔彧抱着她的手臂一僵,顿时无话。
是啊。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又怎么能不在意她?
小七站好,将他轻轻推开,望着他。
“放手吧。”
-
郑家皇室子孙凋零,几次宫变中,嫡出的一脉几乎全数亡故。
只有当年的平遥王做了个闲散王爷,什么权势争斗都不参加。
如今,也只有平遥王一脉健在。
崔彧有心禅让皇位,只是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
有贤能者,朝中百官心服口服,自然不会出什么乱子。
崔彧那时便看中了平遥王一脉。
都是郑家的子孙,虽然已经隔了好几代,但是如今承袭王位的世子是郑彦陌。
郑彦陌今年已经行弱冠之礼,为人谦和,性情温良,前两年曾在礼部任职,尽职尽责,很得赞誉。
早在一年前小七离开皇城的时候,崔彧有心栽培他,便将他调到了户部。
在户部三个月后,又将他调到了吏部。
他的能力没有问题,而且礼贤下士,对任何人都和善,崔彧这次离京去找小七,便是让他同阁臣一起处理国事。
他是郑家的儿孙,若是由他来继承大统,朝臣必然信服。
在他带着小七回了京中后,并未送她回皇城,而是去了原来的摄政王府。
朝暮苑中,小七看着熟悉的一景一物,已然物是人非了。
崔彧将四足鼎取来,这鼎当年聚她魂魄,如今用来收着她的内丹,聚着她的灵力。
“待歇息两日,我便带你去扶华山去寻你师尊。”
小七看着那四足鼎内,熠熠生辉的内丹。
若非是这鼎聚着,这内丹离体半个时辰便会散了。
小七轻抚了一下那鼎,一时心中感慨万千。
那时,他以为她联手郑珣背叛了他,愤怒到剖了她的内丹,留在宫中折辱。
那般的愤怒,到最后都留下了她的内丹,可见他的心中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她。
崔彧将四足鼎交给她。
“七七,我已经拟了旨意,待郑彦陌再历练半载之后,便会将皇位传给他。”
小七惊讶的看着崔彧,她以为她那日在西北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将皇位让还给郑家人是什么意思?
不管两人中间隔了多少,但是她一个眼神,他便知晓她心中所想。
“我放手,不再强求于你。”崔彧望着她,抬手将她发丝别与耳后,唇边轻笑,“待你内丹恢复后,你只管修道长生,七七,你也别阻拦我的追随,用这一生来追随。”
小七凝望着眼前这个眉宇间透着温柔,话语间凝着执着的男人,她撇过头去,不去看他的双目。
“你不用这样。”
“那你觉得我该怎样?”崔彧轻笑出声,“是坐上帝位,坐拥三宫六院,像朝臣所说的那般,为一国尽责,应该绵延子嗣,昌隆国运?”
小七喉中微堵,说不出话来。
“七七,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
小七躺在朝暮苑中,有些失眠了。
自小便睡惯的床,此时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崔彧最后的那句话,不断的在脑中想起。
他说话时,那深情的眸子,不断在眼前浮现。
听着外面的更鼓声已经是三更天了,小七才有了睡意。
她想早些去扶华山,第二日便要过去。
只是刚收拾好,准备去的时候,府里来了人。
小七从未想到,能在京中再见到斐鸢。
望着站在眼前的斐鸢,小七惊讶了许久,走上前去,很像捏捏她的*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