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玥心疼媳妇因为忙于兄长的婚纱瘦了一圈,对卫逸之的不满简直要超过了他们十几二十年的交情。
然而,好友如今是他的大舅子,纵使有再多的不满,除了嘴上抱怨几句,找机会奚落一回,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带着云萝从街头吃到巷尾,风卷云残,把过去一个月里落下的美食全部补上,就是云萝这样的胃口都吃了个肚儿滚圆。
吃饱喝足,两人携手回了瑞王府,老太妃听说他们回来,又叫人送来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云萝难得的吃撑了,摸着肚子幽幽的看着景玥一眼,景玥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凑过来别帮她揉肚子,揉着揉着,那味儿就变了。
六月廿三,文彬匆匆赶到了京城,一来就朝老夫人和长公主赔罪道:“不知兄长婚期提前,匆忙而来,请老夫人和殿下恕罪。”
老夫人笑怪道:“你既然叫逸之一声兄长,可见并非外人,又何必这样外道?你此次回乡,家中一切可都安置妥当?”
“有劳老夫人挂心,我家如今在乡里也算有几分名望,乡亲们又都是和善人家,家中有他们帮忙看顾,小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六月廿五,叶蓁蓁的嫁妆送到了镇南侯府,赫赫扬扬、红妆十里,比之云萝当初的嫁妆竟也并不逊色。
毕竟,叶诀镇守南海边陲十几年,那里海贸发达,奇珍异宝无数,他便是再清廉,手上也不知不觉的积攒了不少好东西。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几乎是把府中所有能看得上眼的东西都打包成嫁妆,成了叶蓁蓁的陪嫁。
不然,那些东西留在府上,难道用来招叶氏本家的眼吗?
叶诀在幼年曾遭遇过外人不可知的刻薄,对亲生父亲也几乎没有丝毫感情,和叶氏本家更是只差撕破那一层脸皮,他才不会把自己的好东西留着给豺狼来惦记!
叶蓁蓁的十里红妆再次看花了京城百姓的眼,京城为此而再一次掀起了风潮,那些正在为儿女谈婚论嫁的人家,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添厚了几分聘礼和嫁妆。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就说六月廿六那一日,一大清早,镇南侯府内的一群公子哥儿就已摩拳擦掌、整装待发,预备在之后的迎亲过程中大显身手,定要帮卫漓顺利抱得美人归。
这一群人中,文有新晋探花郎郑文彬和一群最会读书的刘家郎,但是对方叶家也有上一届的探花郎温大公子和六年前的状元张睿,不过卫小侯爷本身就才学出众,并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逊色。
武就更不用担心了,几代下来与卫家交好的人家几乎大多数都是武将之家,但是叶诀身为为岭南总督,府中定也武将环绕,这势必是一场硬仗。
不过,硬的不行自然还有软的。
大大小小的红包装了两大箱子果点心一箩又一箩,吹起唢呐,敲起锣鼓,一大群人簇拥着中间的大红花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镇南侯府,充当着压轿童子的二皇子坐在摇摇晃晃的花轿上,正捧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用几颗小米牙啃得津津有味,却对四周围的热闹充耳不闻。
这也是很厉害了。
太子也在人群之中,他们商量过了,如果叶家太难啃,软的硬的都不行,那就把太子殿下推出去,看还有谁敢拦他们?
太子殿下觉得他们真是太无耻了,然后兴致勃勃的加入了其中。
云萝目送他们远去,突然转头问景玥:“迎亲的傧郎是不是必须是未婚的郎君?”
景玥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道:“一般来说,确实如此。”
云萝的目光逐渐异样,“去年你来迎娶我的时候,有好几个已经娶妻生子了吧?”
他“啊”了一声,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呆了一会儿才说:“我家历代以来,娶亲都是直接领着府中亲兵出动,再找几个世交家的郎君充门面,倒是并没有非得未婚才行。”
……所以你们一开始其实是打着“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硬抢”的主意吗?
突然对景家祖上的出身充满了莫名的好奇。
景玥却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还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亏的那日迎亲还算顺利,不然我就要爬墙头把你偷出去了。”
云萝瞥他凉凉的一眼,突然又忍不住的浮现了一丝笑意。
景玥见此,顿时就更得意了,在袖子的遮掩下勾一勾她的手心,然后把她的小手握住,“迎亲要到傍晚才返回,我先带你去歇一会儿吧。”
云萝确实感觉有一点困倦,便顺从的跟着他走了。
他们避开人群,回到一直为她留着的院子里,窝在榻上,枕着景玥的腿,感受他给她带来的徐徐凉风,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景玥一手摇扇子,一手轻轻摸她的背,垂眸看着她的眼神中不禁透露出一丝担忧。
阿萝的体质是不是变差了?她以前可没这么容易觉得累,还在这个时辰睡着了。
云萝却睡得很舒服,还做了一个不算差的梦,梦里有一只头顶尖角的小恶魔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被她一巴掌按了下去,动弹不得。
醒来的时候,她还稍稍回味了一下梦中那肉肉的手感,然后发现竟已经到了中午,而景玥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给她摇扇当枕头,他的手轻缓地抚摸着她的背,舒服得她又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她喜欢他摸她的背,仿佛所有的毛孔都被他一点点抚平,舒服极了。
景玥也喜欢摸她的背,看到她因为他的触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