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初不知何时转回了身来,噘着嘴赌气道:“身边有个柔柔弱弱的小表妹时刻跟着,娇滴滴的喊表哥,他心里不知有多美呢!”
叶蓁蓁却说:“你别瞎说,张公子端方守礼,不过是看在已故亲姑母的份上才对她多几分看顾,但平时他们一个住在前院,一个在后院客房,相隔甚远,想碰一面也不容易。”
温如初白眼翻上了天,“你去花园里走走,我也去花园里走走,可不就立刻遇上了吗?”
这一副尖酸吃醋的嘴脸并没有让人感同身受,还逗笑了叶蓁蓁,气得温二小姐差点不顾手上伤痛,扑过来掐她。
姐妹俩打闹成一团,云萝见温如初提起张家的那个表姑娘时,虽然从神态到言语皆都满腔醋意,但却并无阴霾,想必实际问题应该不大,也就没有再继续过多打探。
温如初和叶蓁蓁两人在长公主府内吃吃喝喝,玩到了傍晚时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温如初尤其不舍,想到回家后就又要面对能让她窒息的女红刺绣,她就恨不得赖在这儿,让云萝多收留她几天才好。
可惜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呢,就被叶蓁蓁直接塞进了马车里,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稍微慢一点,她就会赖着不走了似的!
马车在姐妹俩的吵嘴声中离开,云萝站在门口目送,直到马车拐过弯看不见影了才转身回府。
被三个姑娘闹得乱糟糟的屋子里已经迅速的收拾整洁,长公主不知何时来到云萝的院子里,此时正在翻看她们今日的乱涂乱画。
“温二娘这一手狂草写得真好,飞扬肆意,真是让人意外。”京城里从来没有温二姑娘写得一手好字的只言片语,温如初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率真、爽利、真性情的姑娘,至于说她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e……完全说不上来呢。
不知想到什么,长公主突然轻笑一声,说了句,“不亏是温理的女儿。”
转头她又拿起了旁边叶蓁蓁写的一幅字,赞道:“这簪花小楷细腻温柔,一看就是个文静的姑娘。”
云萝坐在旁边作陪,闻言就说道:“蓁蓁更擅棋艺,听如初说,她平时在家没事时就一个人坐着自己跟自己下棋。”
“下棋好,你哥哥也喜欢下棋。”
嗯?
云萝忽然抬头看向她的公主娘。
长公主轻轻的把字放下,抬头问云萝,“浅儿,你觉得叶姑娘如何?”
“您指的是哪个方面?”
“做你嫂子如何?”
就算心有所感,真的听到了,云萝还是不由得瞠大了眼睛,眼角的弧度被撑开,乌溜溜的像只猫儿一样。
这个模样顿时把长公主给稀罕坏了,捧着她的脸就摸了好几下,然后才说道:“之前收到你哥哥的来信,信中说起他在岭南受到了叶诀的许多照拂。就在前两天,叶诀的信也突然送到了我的手上,信中除了叙述你哥哥在岭南桂州的情况之外,还多次提及他的女儿,字里行间都透着那么点看中了你哥哥的意思。”
“所以娘才让我请她们来家里玩?”
“没错,之前虽在京城,却一直也没有真正仔细的打量过她,不管成不成,总要先仔细看看。你哥哥都那么大年纪了,还一点不着急自己的婚事,我若不给他操心着,说不定为卫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要落到你身上了。”
云萝嘴角一抽,不大想讨论传宗接代这个问题,便问道:“那您看了一天,觉得蓁蓁如何?”
话题被及时拉回,长公主沉吟道:“别的都好,就是这性子有点太文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