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装模作样的谦虚道:“都是小孩子玩闹,也没想到会做出多大的成就。”
林山长便问道:“不知老夫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老夫人笑着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云萝。
云萝就说道:“今日拜访,是想求山长的一篇文章。”
林山长一愣,“哦?”
云萝拿出了那份《文秀报》递给他,说道:“报馆收到了许多书生投递的文章,《大彧月报》的篇幅有限,置之不理又未免可惜,就打算再另开一份报纸,专门用来刊登此类文章。不过,如今只有秀才之下的读书人来投递文章,虽不乏有精彩之作,但终归不够出彩。”
林山长随手把报纸放在了桌上,“我明白了,郡主是想要我做那抛砖引玉之人。”
“您的文章怎么会是砖石?应该是最顶级的美玉,吸引天下的读书人趋之若鹜。”
明明有着拍马屁之嫌,但被云萝说出来,却莫名的格外有说服力,虽然事实也确实差不离。
身为江南书院的山长,整个大彧不知有多少读书人将他奉为偶像,敬之慕之向往之,一旦《文秀报》上出现了林山秀报就能瞬间提升一个台阶,就连其他的名士大儒恐怕也要忍不住的多几分关注。
林山长抚着胡子思索了下,伸手又拿起放在桌上的报纸翻看起来,并说道:“这《文秀报》我之前也买了一份,每一篇文章都有其出彩之处。”
“但还不够吸引人。”云萝说,“尤其是江南书院的学生,随便一篇练笔之作,恐怕都要比报纸上的更精彩。”
林山长莞尔,“这倒不至于,并不是每个学生都善于写文章的。”
温墨竖着耳朵听到现在,不由转头跟云萝说道:“可需限于类别?隔三差五的就要写上一篇文章,我都积攒了一大箱子了,你若想要,就送给你。”
“好,我回头就把它们送到京城去。”然后继续看着林山长,期待他的答复。
林山长却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摩挲着报纸沉思半晌,问道:“郡主可有具体的安排?”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临到门口,突然轻缓了下来,然后,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郎君背着手慢悠悠的迈步走进了大门,穿过院子进入正厅,先拱手唤了声:“父亲,母亲。”
然后朝老夫人作揖道:“小子给老夫人请安,见过郡主。”
声音舒缓,特别的斯文。
林太太瞪了他一眼,说道:“早和你说过今日有客人要来,你还在外面玩得忘了时辰,真是越大越没规矩!”
老夫人伸手把他拉到了跟前,说道:“不过几个月不见,二郎又长高了不少。”
林二郎笑着拱手,眼珠一转看到了坐在旁边的文彬,就问道:“你就是郑文彬?我时常听我姐夫提起你,久仰大名,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文彬站起来与他见礼,拱手说道:“表哥也曾在心中提及兄台,在下郑文彬,如今在长乐书院就读。这是我弟弟郑文安,开蒙还不足一年。”
随着文彬的介绍,郑嘟嘟也像模像样的朝林二郎拱了拱小胖手,叫一声,“林二哥哥。”
看到郑嘟嘟,林二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几个度,几步走过去捏了一把小肥肉,丝毫不见外的说道:“你这肉是怎么长的?好软!”
林太太在对面咳了一声,并警告的瞪他一眼,问道:“你们那文会举办得如何了?坐在这里也怪没意思的,你不如带两位小郎一起去玩会儿?”
林二郎不悦的反驳道:“娘,我们那可是正经的文会,不是闹着玩的。”
“行行行,那你就带他们彬也是去年考中的秀才,与你同科,且还比你小了两岁呢,初来乍到,你要多看顾着些。”
林二郎这才点头答应下来,“成!”
郑嘟嘟就好奇的问道:“就是巷子口附近在烤肉的那个文会吗?”
林二郎飞快的眨了几下眼睛,挥挥手说道:“那不过是顺便的事,主要还是讨论学业功课,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可是我不会写诗做对。”
“这有何干?你还小呢,背上一段《千字文》就够了。你会背《千字文》吧?”
“我会!”
“那就走吧。”
文彬先看了眼云萝,得到她的点头同意之后就欢喜雀跃的跟着林二郎出去玩了。
温墨也想跟他们去玩,却被林二郎嫌弃年纪大了,还是个举人。
温大公子偷瞄了林山长好几眼,忍不住的满脸忧伤,就是不知忧伤被嫌弃,还是忧伤要继续坐在山长的眼皮子底下。
云萝则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为了求得林山长一篇文章,她不惜将这几天列举出来的《文秀报》的计划和盘托出,还意外得到了林山长的指点。
在林家用了一顿午饭,到临近傍晚告辞离开的时候,云萝成功求得了林山长的文章一篇,温墨的文章一沓,温大公子甚至还承诺会帮她去找同窗们搜罗些好文章。
玩了一天,文彬也与林二郎交上了朋友,还约定了过两天要一起去参加别的文会。
放假了,又临近过年,府城里的各种文会真是多得不得了。
腊月廿七,运送报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