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长公主家的安宁郡主把吴国公府的镇门兽给一刀劈成了两半!
吴国公府正大门前的地上裂出了好长的一道口子,青石板碎裂几十块不说,连石板下的地面都裂了,就因为安宁郡主砍了一刀!
吴国公被气到吐血,甄老夫人气怒攻心,进宫告状去了!
事情迅速的从当时在吴国公府门外围观的百姓口中传扬了出去,京城再一次因为云萝而沸腾。
若问安宁郡主好好的为何去寻吴国公府的晦气,马上就会有人出来给他们科普,这些人中只有极少数是当时在场亲眼所见的,更多的人他们自己本身也只是听别人说过,但当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又仿佛他也是亲眼所见,神情激昂、滔滔不绝。
安宁郡主在城外庄子里的玉米地被人烧了,就是吴国公府的人使的坏!
流言沸沸扬扬,云萝被烧的田地也从十几亩到几十亩,不到中午,外面到处都在说安宁郡主的一整个庄子都被烧了,损失的玉米能堆成山,也不知到十一月的时候她的种子铺还能不能如愿开门。
云萝此时却正在擦拭她的刀,将上面沾染的泥土尘屑全部擦去,直至光可鉴人才罢休。
然后,她就面无表情的盯着缺损了一块的刀锋。
月容将云萝刚换下的衣裳收拾起来,转头小心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此时的郡主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样子,难道是砍了人家的镇门兽和门口大路之后还觉得不解气,认为便宜了吴国公府?
云萝确实心情不好,也觉得便宜了甄家,毕竟甄家只是损失了一只石头做的镇门兽,她千金难求的宝刀却因此被崩出了一个缺口,还碎了一只刀鞘!
此时她正在考虑,除了长刀匕首之外,她是不是应该再多准备一样更加结实的武器?
兰香拎着食盒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打开后捧出一大碗鸡汤面放到云萝的面前,“郡主,您今日早膳只随便对付了两口,又脚步停歇的忙到现在,赶紧吃碗面垫下肚子吧,离午膳还有大半个时辰呢。”
鸡汤面鲜香扑鼻,奶白的汤,雪白的面,绿莹莹的青菜,面上还盖着一个煎到两面都焦黄的鸡蛋。
云萝把没了刀鞘的刀横放在桌上,接过筷子就吃起了面。
兰香看了一眼,问道:“听说郡主的刀鞘碎了,可要奴婢吩咐人给郡主重新打造一个?”
云萝先咬一口煎蛋,再夹一根青菜,然后才捞起面条送进口中。
听到兰香的提议,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兰香便又问道:“这重新打造的刀鞘,郡主可有什么要求?”
“没特殊要求,合适就行。”
兰香便福身后双手捧着长刀退了出去。
云萝的一碗面还没有吃完,正院的丫鬟就脚步匆匆的进了汀香院,躬身道:“启禀郡主,宫里来人了,陛下请郡主进宫一趟。”
月容当即表情一肃,转身打开了衣柜开始挑选起适合进宫穿着的衣裳。
却听见云萝淡然说道:“不用忙了,我穿现在身上的进宫就行。”
她刚从吴国公府闹了一场后回来,回来就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小袄裙,鬏上坠着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摇摆,也仿佛让她更多了些灵动和俏皮。
月容见郡主这一身虽不隆重,但也并不会失礼,就将衣柜又关上了,不禁好奇的问道:“郡主一回来就把骑装换了下来,是早就知道皇上会来请您进宫吗?”
云萝捧起碗把最后一口汤都灌进了肚子里,然后捂嘴轻轻的打了个嗝,“甄老夫人都进宫去告状了,舅舅他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都得意思一下。”
见她放下碗站起来,月容忙取来架子上的斗篷给她披上并系好带子,有些忧心的说道:“哪怕只是面上意思一下,郡主您进宫之后也要当心些。”
穿戴好之后,云萝就带着月容到了正院。
出宫来请云萝的还是个熟人,正是泰康帝身边的大红人王福海,地位仅次于赵大总管。
见到云萝过来,他连忙从绣墩上站了起来朝她躬身行礼,“奴才见过郡主。”
长公主招手把云萝叫到了跟前,说道:“事情如何,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有些数,甄家的那位老夫人进宫到皇后那儿告了你一状,吴国公也找你舅舅主持公道去了,如今那母子两个正在崇明宫抱头痛哭呢。”
说到这儿,长公主就不屑的撇了下嘴,微喘了口气后继续说道:“你也不用慌,不论如何,你舅舅、舅母自是会站在你这边,哪怕可能责备你两句,但那只是看在过世的老吴国公的面儿上,好歹他老人家当年也曾护过你舅舅几回。”
云萝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听了公主娘这一番生怕她委屈的话之后也没觉得半点负担。
然后,她又听她的公主娘说:“你就当是去宫里玩半天,想做什么只管随心就是,还有娘在这里看着你呢。”
这一副她若当真受了委屈,她就直接杀入皇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云萝就是带着这样的底气进宫的。
她进宫时,皇后也坐在崇明宫,与泰康帝并肩,而在两人的下方,甄老夫人、吴国公以及甄贵妃坐在两侧,甄贵妃还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说着:“皇上,我甄家自先祖时就为大彧立下汗马功劳,才有如今后世子孙的繁荣,安宁郡主却因为那一点莫名的猜测就直接带着人打上门来,还……还……她如此置我甄家于何地?又将我甄家的脸面置于何地?您可一定要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