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奶奶怜爱的摸摸孙女的头,说道:“家里就她一个女娃子,从小都只有月牙儿和她玩得好,后来又多了你姐姐,时常回来还会悄悄的跟我说,可羡慕隔壁村的云萱姐姐有一个妹妹了。”
妞妞被奶奶和娘亲搂在怀里,除了默默的流眼泪外再没有别的任何反应。
两个疼爱她的长辈见此,只觉得越发揪心难过,真恨不得那无耻的混账流氓李大水能在面前,必要活活打死了他才好。
云萝也不好多留,很快就告辞离开。
离开前,还受了邱奶奶的托付,去作坊里替妞妞去叫她大哥回来一趟。
当着堂屋里两位客人的面,她对云萝说:“我家妞妞做啥事都慢悠悠的不晓得着急,阿囡你既然要回家去,路上碰见我家妞妞就帮阿婆跟她说一声,赶紧去叫她大哥回来,家里客人都等着呢。”
“好!”
转身离开邱家,离开桥头村,云萝先去作坊叫了在这里做工的妞妞大哥邱海,把他家来了客人叫他回去一趟,以及妞妞的事都提前跟他说了一声,也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免得在人前出了纰漏。
不过在听说妞妞出事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惊怒之色,然后匆匆的跟她道谢又去找管事请了假,跑回家去了。
之后,云萝却没有按照一开始的打算去找王大管事,而是转身又出了作坊,往前走出一小段路,拐到了那个稻草垛子后面。
李大水还毫无知觉的昏死在原地,身下双腿之间缓缓的沁出了一小滩血,也已经凝固。
云萝缓步走过去,指尖有一点寒光闪烁,然后拎起他的衣领子就将他朝不远处的水沟拖去。
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倒是不惧李大水的报复,况且先前也保证了他根本连她的一点影子都没能看见,不过,事后他若是出去嚷嚷,妞妞的清白名声可就保不住了。
即便他没有得逞,即使妞妞仍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妞妞本身又因为说话不很利索而性子偏于内向,有些自卑,受了今日这一场惊吓都不知多久才能缓过来,再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小姑娘怕是真要想不开。
这一天,妞妞家因为这件事而掀起了狂风巨浪,尤其是她爹邱大虎从镇上赶车回来之后得知了宝贝女儿竟差点被糟蹋,更是当场就要抽刀子杀到白水村来。
亲娘媳妇和兄弟子侄们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住,他亲娘指着他怒骂道:“你做事能不能过一过脑子?郑丰谷家的小闺女抱着妞妞翻了几个山头才避开人眼把你闺女送回来,你这杀气腾腾的去闹一场,不用到明天,就所有人都会晓得了咱妞妞被李大水那个老流氓欺负!”
邱大虎下意识扭头去看妞妞,对上闺女惊慌的小模样,一下子就软了心,只把手中的菜刀往地上狠狠一扔,焦躁的在屋里踱步,咬牙恶狠狠的说道:“这事没完,这事没完!王八羔子,竟敢动到我邱大虎的闺女头上,我迟早得弄死他!”
然而,不等他想法子偷偷的去弄死李大水,第二天一早他就听说了李大水被人从水沟里捞了上来,也不知咋回事,好像是不小心跌进水沟里面摔晕了过去。
春寒料峭,那水沟虽淹不死人,但在里面泡一夜,也足够把人冻得半死,听说李大水被路过的乡亲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冷得跟冰坨子似的,神志不清,也就胸口还有一口热乎气。
他的寡母哭哭啼啼的请人帮忙把他抬了回去,又是请大夫又是灌药的把家里最后一点钱都搭进去了才把他救醒过来,却转眼又发起高热,人也再次陷入到半昏迷,嗓子里一直在发出咕咕哝哝的声音,但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这一躺,他就足足躺了三天才又清醒过来,热度虽没有完全退下,意识神志却恢复了,也能坐起来吃些米粥什么的。
然而,似乎是嫌折腾得还不够,他醒过来后突然发现除了嘶哑的、毫无意义的“呃啊”声之外,再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那天,他拖着酸软的病体,把家里仅有的那一点东西都砸了个遍,他的寡母又哭哭啼啼的跑来请郑六爷看病。可惜,这一回连他老人家都没看出问题来,只说可能是被冻伤了,又或者是发了这么几天的高热,难免对嗓子有损,缓一缓,等病好了,可能也会慢慢的好转。
母子两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李大水总觉得不对,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着凉发热导致嗓子说不出话来,可那感觉跟现在真是完全不一样。
他现在不仅是说不出话来,还觉得十分难受,嗓子那里好像被堵了一根什么东西,让他说不出话还有些喘不上气来,稍稍用力就被刮得又干又痒又疼,恨不能伸手进去用力的抓挠几下。
可再难受,他也说不出来,唯有摔东西发脾气。
李大水在自己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云萝却不再刻意的关注他那边的情况,时隔了几天,终于又趁着空闲的时辰到作坊里找王大管事去了。
“你想在作坊外头的大路两边开几家小食铺子?”
“不是我家开,也不拘一定是卖吃食的,我就想拜托您去跟里正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