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眨巴了一下眼睛从半梦半醒中清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众人都在盯着他的脸看。
都是些很有意见的眼神啊,仿佛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于是苏礼选择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旁边的乩剑实在看不下去了,干咳一声道:“他们在等你发言说话……每个大宗门都要有人发言的。”
苏礼蛋疼,这事他怎么不知道?不过看到乩剑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给自己安排的‘节目’。
所以苏礼也不争,就摆摆手道:“这种小事你去说就好了。”
于是乩剑才清了清嗓子站前一步,开始了一番‘八荣八耻’式的发言……
苏礼撑着脑袋打了个哈切,状似没睡醒。
应该说他又要被乩剑的讲话给催眠了才对……
这种场面着实让许多人不爽,尤其是已经决定与剑宗为敌的神剑谷,更是觉得这件事就是攻讦剑宗的一个最佳标靶。
所以神剑谷本次会盟的带队长老七光真君冷然打断了乩剑长老的话说道:“剑宗非但让个懵懂少年来主事,更是在会盟之中哈切连天精神不振,这个样子恐怕难以服众吧!”
乩剑脸色有些难看,他和七光真君也是十分相熟的,但是没想到这老道竟然在这个时候来给他拆台……
他回头看了眼苏礼,真担心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来了性子直接说出‘退群’的言论,所以他咬咬牙脸色难看地说道:
“我剑宗如何还轮不到你神剑谷来指摘。”
“如果不服,拿剑来说话!”
他这也是心中抑郁一朝爆发了……
从苏礼来了之后他就没好受过,一直以来担惊受怕就已经够了,但是宗门对苏礼和对他的态度差异才是令他心寒无比,难道他这么多年为了宗门兢兢业业,在外陪尽笑脸就都白费了?
再加上这个往日与他‘道兄’、‘道友’满嘴叫的七光真君竟然在他代表剑宗发言时呛声,所以他也是借机将往日里憋着的一口气都给发泄了出来。
但是真把狠话说出来了之后他却又患得患失了起来,这样会不会太暴躁了?要是让人对剑宗生出恶感可就不好了……
殊不知大家对剑宗的这种表态觉得再正常不过,这很剑宗啊!
倒是那个当事人七光真君就显得很愤怒了。正因为他与乩剑十分熟悉,所以才习惯了乩剑的软弱退让,对其此时的强硬感到不可置信。
所以他冷然道:“用剑说话?可以!”
“然分出输赢又如何?你剑宗可将那尊位让与我神剑谷吗?”
乩剑当即就是一滞,这种后果的确不是他敢承担的。
但是苏礼却一听来了精神,连连点头说道:“可以,若是你赢了乩剑长老,剑宗的位置让给你神剑谷也无妨。”
乩剑当场有些凌乱,怎么总觉得这苏礼是希望他能输得干脆一些呢?
七光却只觉得是苏礼年轻气盛没有发现不妥,然后立刻抱拳对周围想要阻止这一切发生的纯阳宫主事人,洞冥境的老牌元婴真君玉阳子道:
“请玉阳子前辈在此见证,这是我神剑谷与剑宗之间的排位之争,还请诸位能够确保剑宗能够实践诺言。”
言下之意,却是对能够战胜乩剑丝毫没有怀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阿弥陀佛,既然是赌斗,不是应该双方各出赌注?”
众人一听才觉得对啊,刚才光看热闹了,都忘了好像只是神剑谷在向剑宗单方面索取,而没有给出他们相应的赌注啊。
倒是那个纯阳宫玉阳子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刻露出了笑意道:“无生大师,你总算是来了。”
苏礼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也是头皮有些发麻,他一双眼睛就直接盯住了那从人群中走出的温润如玉而和煦如风的和尚。
就听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就是净光寺最后一人吗?听说是因为在外行走,才能够幸免于难的。”
“是净光寺这一代的行僧啊,所以玉阳子前辈特意增设的位置就是给他留的?”
“是正道之间的互相帮扶吧,净光寺虽然满门被灭,但既然这一代的行僧还在,那么传承就还在。或许再过五百年,净光寺就又可以再次兴旺起来吧?”
听着这些言论,苏礼心中是复杂的……净光寺大约是没机会再兴盛了,这无生和尚竟然如此胆大,是想听听这个正道会盟要怎么对付他吗?
此时无生已经很是自然地来到了给他预留的尊座上坐了下来,然后对着苏礼大有深意地颔首一笑,却对七光真君好奇地问:“怎么样,神剑谷想好自己可以付出什么相应赌注了吗?”
七光真君听了当场脸色有些难看,这可是正道会盟的尊位啊,这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与之等值呢?
可是苏礼却是看也没看他的脸色,浑然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无妨,这不过是件小事。乩剑长老输了的话这尊位给就给你们也无妨,赢了……我也想不到你们能付出什么好东西来。”
汝之至宝,吾之草芥。
苏礼对于正道尊位的漫不经心着实是狠狠刺伤了一些人的内心,同时他对于神剑谷的无欲无求也是让七光真君感觉尊严都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我神剑谷没什么好东西?”他怒了,直接说道:“神剑谷有一条精金矿脉,若是我输了,这条精金矿脉就都归你剑宗!”
这条赌注出来就是一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