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锋再次听到了与父亲有关的事情,似乎自己正在跟着父亲十年前的步伐一般。
或许,宿命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注定。
“周馆长,我父亲为什么要把这面青铜镜交给您?”
凌锋不解地问道。
“他只说让我收好,早晚会有人来取,我想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了…”
“你父亲曾经救过我,也没什么可报答的,只能死守着他的托付!”
“现在,终于完成了...”
周坤德长舒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
“我父亲给您青铜镜的时候没再说过其他话吗?”
周坤德又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忆了片刻。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凌锋,眼眸显得有些空洞。
“你父亲当时就是突然间这么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眸没有一丝眼白,漆黑如墨…”
“那他说什么了吗?”
“他反复嘟囔着:不要怀疑自己看到的,不要相信自己听到的,不要限制自己想象的…”
“然后呢?”
“然后,他就嘟囔着离开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年,可是想起当时的情景,周坤德仍然感觉有些诡异莫名。
说罢,周坤德转身继续翻找着青铜镜。
“父亲到底怎么了…”凌锋轻声喃喃自语着。
“找到了!”
只见,周坤德从一堆破布中拿出来一团破布。
他颤颤悠悠地把这团满是灰尘的破布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
“十年了,我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这面青铜镜了…”
周坤德一边念叨着,一边一层层打开破布。
掀起了阵阵灰尘。
随着掀开最后一层破布,露出了一面青黑色的古镜。
尽管隔着破布,古镜之上依然布满了灰尘。
不过,丝毫不影响它的色泽。
青铜镜的正中,那只残缺的眼睛比图片更加逼真。
它的黑色泛着幽光,与青铜镜上的黑漆古仍然对比鲜明。
“果然是黑古太岁,只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耳鸣呢?难道我错了?”
凌锋仔细端详着,他越发感觉自己并没有看错。
然后,凌锋伸手准备抚掉镜面上的灰尘。
突然,就在他手指触摸到镜面上那只眼睛的瞬间,一阵强烈的耳鸣之声骤然响起。
凌锋随即晕倒在地。
不过,他并未失去意识,而是感觉到自己轻了很多,似乎是漂浮在半空。
凌锋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凌警官,您这是怎么了?您醒醒啊!”
隐约间,凌锋听到了周坤德在焦急地呼喊着他。
“我好像并没有失去意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凌锋疑惑之时,眼前漆黑的虚空忽然散发出幽光。
“是黑古太岁!”
凌锋伸手就要触摸,突然,虚空旋转,眨眼间,眼前出现了一片茫茫沙漠。
沙漠之中,沙尘暴肆虐,凌锋似乎是旁观者一般,看着风起尘扬的汹涌沙浪。
忽然,在沙尘暴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伫立。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石雕一般,亘古长存。
凌锋试图深入到沙尘暴中,看清那道人影。
他挥舞着双臂,如同在汹涌的大海中游泳一般。
“凌警官,您快醒醒…”
此时,周坤德抓着凌锋不断挥舞的手臂,试图让他稳定下来。
可是凌锋依然卖力地往前游。
终于,他接近了沙尘暴中央。
凌锋用手挡住眼前不断扑来的沙尘,定睛看去,试图努力地看清那人影的相貌。
正在此时,那人忽然转头看向他这边。
紧接着,凌锋似乎受到了一股冲力一般,被弹飞而去。
凌锋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跳了起来。
同时愤怒地吼道:“是古瞳沙漠中的那道人影!”
凌锋弯下腰,大口喘着粗气。
“凌警官,您醒了?刚才这是怎么了?”
适才,周坤德着实被凌锋吓了一跳。
凌锋待状态好转后,起身摆了摆手。
“周馆长,不打紧,是老毛病又犯了…”
“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您是不是有羊癫疯啊?”
凌锋苦笑一声。
“可能是吧!”
想到刚才意识中的情景,他仍不甘心,再次触摸了青铜镜的那只眼睛。
可是,毫无反应。
“难道只能引起一次?”凌锋想了想,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周馆长,那我就把这面青铜镜带走了,感谢您这么多年的保管…”
“应该的,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你父亲…”
周坤德叹了一口气。
“会的,周馆长,我会把他找回来的…”
凌锋安慰着周坤德,其实也是安慰着自己。
他收起了青铜镜,与周坤德寒暄了几句,便道别离开了。
回到酒店,凌锋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拿出那面青铜镜。
而是找到了秦明。
此时,秦明正独立一人在房间里发呆。
“秦老,您这是想家了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秦明回了回神,随即瞥了凌锋一眼。
“你这小子就别拿我这老头子打趣了,我在想这次出去,还能不能回来…”
凌锋笑了笑。
“放心吧,秦老,只要您别执意留在那里当矿工,我说什么也会让您安然回来的!”
秦明轻轻点了点头,心情明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