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抬头找去,罗奶奶已经消失不见了,耳边突然传来电子表的报时声:“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整!”
莫大宝身旁的心率监听器再次发出平稳的“滴…滴…”声,莫问谦趴在玻璃上敲打着玻璃对着单谚作着夸张的口型,轻声说着:“你怎么进去的!”
单谚再次回神,低头看着莫大宝的心口处,那有什么血流如注黑血浸透了整张床,只有一点豆粒大小的黑色血痕浸透了病号服,而自己脚边的青铜剑已是锈迹斑驳,就像刚从土中刨出来的陈年老古董。
“你快出来!没穿防护服被护士看到会罚款的!”
问谦催促着单谚从重症监护室内快点出来,单谚捡起地上的青铜剑,机械的走向病房门口,小腿上的疼痛犹在但他已经开始恍惚了,分不清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孰真孰假,他甚至有些忘记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了,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好不真实。
因此当他拉开重症监护室大门的时候,脑袋发沉双腿一软扑进了问谦怀里晕厥过去……
另一边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通往阴司的鬼车刚刚停下,车门打开,莫大宝正要拉着李氏兄弟上车,李精忠突然推了莫大宝一下,抱起李报国将他扔上鬼车,自己挡在车门处防止李报国下车,面朝莫大宝说到:“我们和爹爹的缘分早就尽了,你现在姓莫,你是莫问谦和莫问橙的爸爸!不是我们的了!”
莫大宝还想上车,又被李精忠推开,直到鬼车缓缓起步,莫大宝在后面狂追,却依然追不上远去的冥车,最终他被路沿石绊倒,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伤心懊悔塞满了他的泪腺,眼泪完全不受控制止不住的狂流。
鬼车上李报国搂着李精忠哄他睡觉,待弟弟熟睡以后,他抬头看向车窗外,罗奶奶就站在窗外看着他,她背后的景物纷纷后撤,只有她一直与鬼车同速几乎未动。
报国放下精忠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窗户非常肯定的告诉罗奶奶:
“我想好了,我的俑身已经碎了,等有人帮我拼好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只要您帮精忠洗去恶灵的怨气送他转生,我替爹爹封印青铜剑,一命换一命。”
“你将永失转世之福你也愿意?”
“我愿意!”李精忠打开车窗跳了出去。
罗奶奶从袖中拿出药丸塞进李报国嘴里,带着李精忠消失在幽冥之路上。
李报国从鬼车上醒来后抱着车座不肯撒手,任凭鬼差如何劝说他就是不松手,他总觉得自己在车上应该是在等一个人同行的,可那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是谁,自己想不起来了,但自己知道他一定会来,只要等下去,总能见到他。
因此李报国占着两个车座,坐着一趟又一趟的鬼车,跟司机一起在阴阳之间来回穿梭,只为有朝一日能等来自己要等的那个人,他会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温柔的笑着,两个人一起去阴司生活等待转世……
当天夜里莫大宝就突然清醒,第二天便离开了重症监护室,但他一看到问谦就哭,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金戈铁钩本就不是契管局内七元老家打造出来的东西,由济南开了除灵报告后,又交还给了莫大宝。
半个月后莫大宝出院,拄着拐杖和问谦一起把修复好的那对童俑靠着自己母亲莫尚歆和她那三房夫君的墓埋了,并将金戈铁钩埋进去给他们做陪葬品;墓碑上刻的字是‘爱子李精忠李报国之墓’。
至于问橙直到万圣节才出院,她出院的时候,那十个想出名组团抢劫的少年也正好出院,作为见过真人持剑疯子的他们,一出院就被持剑疯子的粉丝围攻,各种采访签名把他们堵到寸步难行根本无法出院,他们彻底成了大名人,不过出的是被正义教训过的恶名。
他们的家人更是觉得他们的行为可耻,丢光了家里的见面,匆匆掩面而行拒绝接受乱七八糟的采访。
最终在医院保安的疏导下他们好不容易躲开这群好事的人,但他们连医院大门都未离开,又被警方带走押上警车,为他们犯下的抢劫案负责……
圣诞节当天勋勉柔结婚了,她还是嫁进了舒家,嫁给了舒福,舒鑫有些无颜面对这场婚礼远走国外,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三角恋。
虽然问橙不懂勋勉柔是怎么盘算的,依然还是背着青铜剑,腿脚有些不利索的当伴娘参加了她的婚礼,抛花环节更是稀里糊涂的接到了新娘的捧花。
莫大宝立马就把捧花抢走,借花献佛的送给了闻静,两个人偷着躲一边腻歪去了。
莫家兄妹看看周围只有自己没伴,两个人彻底发挥了市侩精神,婚宴上能吃光的就全部吃光,吃不完能打包带走的,绝对不给舒家留下。
正在兄妹二人装食物装的正起劲的时候,问橙的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济南爷爷打来的,刚接起电话来就被安排上了新的任务:
“问橙,你都出院多久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吗?市贸大厦出了件凶杀案,一个女人被连捅五十多刀,上面怀疑是兵灵操控凶手干的,你去查呗。”
问橙一听又要让自己义务劳动,马上开启哭穷模式,表情一沉立刻开始哽咽的哭诉:
“济爷爷啊,你是不知道,我家青铜剑长锈了!这事南家是知道的,开刃要十万块钱呢,我家穷到支付不起了!连我的医药费都是问姒家借的!咱们以前那几个案子的工资给……”
问橙还未说完,济南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