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一下,姜家五口人,二个老的,一个病的,壮劳力只有姜旭和姜朝,地还非常少。
然而,就这样,还能时不时接济黄家,已经相当能说明问题。
“这个我知道,”谢氏很认同,“不管是奶还是姥,她们俩都是那种聪明又通透的人,跟别人不太一样。”
很多时候,谢氏都感觉,两位老太太是那种老妖精。
或许是人老成精。
看什么事都特别通透,做事也没啥顾忌,为了达成目的,脸面这东西,有用就扯没用就放。
这一点,她再修炼三十年也未必能做到。
“所以我才觉得合适。”
“我……”谢氏犹豫一瞬,果断改口,“我也觉得很合适。”
“那就是了,”姜暖开口,“给老人家找点事也好,免得他们胡思乱想。”
像老爷子心态那样好的人,其实并不多。
大部分都想着老了成拖累,见天的想找点事情做。
老太太之前就隐约透露出这种想法,观察好久发现她只是嘴上说说,姜暖才放心。
“姥不是不同意?”
姜暖很笃定,“她会同意的。”
老太太的心思很好猜,想出风头,却又担心于理不合。
这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也没必要过于在意,以后把爵位还给黄家就成。
“那也行,她开心就好。”
“嗯。”
说完这事,谢氏显摆地拿出几颗石子,“娘,我已经能摆一元阵。”
一副求夸奖的模样,让姜暖失笑,“很不错,比我还要厉害。”
“娘可别打趣我,”谢氏有些害羞,“我还差的远。”
“用的时间比我还少。”
姜暖都有些诧异。
二儿媳在阵法上的悟性,真的很高,即使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给她开了小灶,也很让人意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谢氏很迷茫,“总觉得最近练功特别顺,不知道是不是谁给我醍醐灌顶了。”
闻言,姜暖笑笑,把话题扯到一边,“老二要去西北入伍,你可知道?”
“早知道了,”谢氏很无奈,“从京城回来他就一直嚷嚷这事,这些天也都在为这个准备。”
“不担心?”
姜暖对儿媳轻松的态度很疑惑。
“本来是有点担心,”谢氏脸上染上一抹红霞,“后来就……”
呆子为了证明自己能力,两人闹腾时把床给弄塌了。
都有这个力气,还用她担心什么?
“你支持就好。”
姜暖也想到这件事,揉揉她的脑袋,眼底染上促狭的笑。
“难得有相公想做的事,随他高兴就好,”谢氏的声音变得温柔,“他为了入伍又是研读兵法又是练武,想来是喜欢极了。”
她还从没有见过自家男人为一件事这么痴狂。
之前的练功不算,那是为了给小六较劲。
“是呢,”姜暖忍不住附和,“每次说起这个,他的眼睛都泛着光。”
正是看得出儿子真的喜欢,愿意为此拼搏努力,她才会毫不犹豫支持。
“娘,”谢氏扯一下衣袖,试探地问,“如果有一天,我跟相公一起上战场,你会不会同意?”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将来不会后悔就行,我不会反对。”
“嗯,儿媳明白,谢谢娘。”
比起黄家的平静,黄家口的老宅,最近的日子一直不太好。
三个人原本气氛就有些僵硬,又加了一个丁宛,气的黄大嫂天天摔碗打盆。
午时都快过了,却迟迟没有听到开饭,黄山忍不住问出来,“娘,饭怎么还没做好?”
“今天不舒服,你们先饿着。”
她没心情做饭,更没心情吃饭。
也不知道做什么孽,生了这么个讨债鬼,天天都为他累死累活。
房间的黄山,听到这话,顿时一怔,“娘,真没做饭?”
“没做!”
黄大嫂的声音生硬又冷淡。
她心疼儿子不假,可是个人都有极限,谁都有撑不住的时候。
闻言,黄山顿时紧皱眉头,“娘,你不做饭就把糕点拿过来一些,我们先垫垫肚子。”
“没有,早就吃完了,家里银子给你抓药都不够,还要给这个狐狸精看病,哪里还有钱买这些精贵东西!”
“那怎么办?”
“饿着!”
当家的说的对,自己就是找罪受。
儿子已经这样,她还为了他作践自己,简直是犯蠢。
这话,让黄山脸刷一下漆黑,“娘,你想饿死自己亲儿子?”
即使知道儿子不能指望,黄大嫂还是被这话伤的红了眼睛。
这人心是石头做的?怎么就捂不热!
这么多天为儿子忙的团团转,洗衣做饭收拾被褥伺候吃喝拉撒,一刻都没有停歇。
她自己腰都直不起来,还想着不让儿子受委屈。
结果,只是一顿饭没做,没问一句自己难不难,就嚷嚷着饿死他。
随随便便就把这么大的罪名推到她身上,这是想拉亲娘垫背?
“嘴巴在你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擦擦眼睛,黄大嫂声音变冷,“反正,咱们母子俩的情分,早消磨没了。”
一直都是她在强求,不,或许用犯贱更合适。
人家根本不稀罕自己这个亲娘,只把自己当成随便呼来喝去的老妈子。
嘴巴虽然很强硬,黄大嫂的眼睛却酸涩的不敢睁开。
二十几年就养出这么个狗东西,也就自己看不清。
王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