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样,才让他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活在无穷无尽的懊悔中。
王氏并不知道黄川的想法。
从晴天那求证之后,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你先下去,我一个人待会儿。”
“今日的晚膳夫人想吃什么?”
“炖盅燕窝就行,天气热,没胃口。”
“奴婢明白。”
晴天走后,王氏躺在床上发愣,良久不能回神。
她又生出了之前的无力感。
抓不住人,抓不住钱,什么都抓不住……
黄老二两人并不清楚夫妻俩的矫情。
这次来,根本没有之前的客气,看到人后,二话没说直接绑起来。
这无厘头的举动,让黄老大很是不解,“老二,你干什么?”
正好好待在自己书房追忆过去,突然就闯进来一帮人捆他。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完全不明白原因是什么。
“我倒是想问问你干什么,”黄老二脸很黑,“御赐的东西都敢典当出去,自己不要命就算了,凭什么还要拉全家给你垫背?”
说着,忍不住,拎起拳头砸过去,把黄老大揍得滚在地上才罢手。
原本还想摆出长兄的姿态,听到黄老二这么说,黄老大当即心虚,“你们怎么知道?”
“你以为去隔壁县就没人知道?”黄老二很失望,“娘不放心,一直让人跟着你,幸好这样,不然被你拖累死都不知道。
你若是活腻歪早点说,甭管是刀还是绳子弟弟都给你找过来,棺材也可以提前备好!”
“没这么严重,”黄老大白着脸解释,“玉佩没有印记,不容易被发现,娘的地位又特殊,哪怕圣上知道,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追究。”
“你还想的挺明白!”黄老二咬着牙低吼,“圣上不追究你就能典当?这次不追究你就能保证永远都不追究?纸包不住火明不明白?”
家里有那么多人盯着,还敢这么心大,他已经完全不想说话。
他自认是家里最笨的那个,也做不出这种傻事。
这话说的黄川哑口无言,“圣上已经知道?”
“你觉得呢!”
黄老二不想过多解释,挥挥手把人带走。
另一边,黄小三的手法虽然没那么粗鲁,只是让人押着王氏。
“三弟,男女授受不亲,你闯进屋里,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现在讲规矩,不觉得可笑?最不守规矩的不是你们两口子?”
“三老爷,”晴天对混乱的场面很害怕,“你,你想把我们家夫人怎么样?”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本分就行,在旁边好好待着。”
眼看被别人拖走,王氏很慌乱,“无缘无故的这样对我,你就不怕你大哥找你算账?”
“无缘无故?”黄小三冷哼一声,上下把人打量一番才开口,“大哥把御赐的玉佩典当,你觉得无缘无故?”
说着,指了指王氏的头上,“新出的金钗、耳坠,衣料也是县城刚来的货,银子大嫂倒是花的舒心,可你有什么资格?”
黄小三一眼就看出王氏新添置的东西。
这些首饰还是季全走韩家的路从南边进货转卖给银楼的,所有款式他都特意给家里留了一套。
算不上多贵重,胜在新颖,很受欢迎。
被黄小三如此指责,王氏脸色很难堪,却也不敢反驳。
毕竟,银子怎么来的她一清二楚。
何况,她本就犯错被抓,被家里硬生生撵到这里。
抿抿嘴,王氏不甘地问,“你要把我送到哪去?你大哥呢?”
她心里很害怕,害怕这些人逼着他们夫妻和离。
“不急,你们两口子马上就能见面。”
盏茶后,两方在大门碰面。
“老二,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娘说让你们去山上为爹守孝,姜朝已经在搭茅庐,日常的用具、口粮也会准备好,撑个把月没事,再多只能靠你们自己。”
“可我马上就要去京城。”
“还想着京城?”黄小三忍不住摇头,“大哥,你亲手把到手的爵位给丢了。”
一两年内,这两口子应该只能待在山上。
“什么?”黄川脸色大变,“娘不让我做侯爷?”
“是什么让你如此自信做出这种蠢事家里还会继续纵容?”黄小三真的很想敲开黄川的脑袋,“御赐的东西都敢典当,对天子如此藐视,侯爵落在你身上,怎么对圣上交代?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比圣上更能耐?”
闻言,黄川连忙摇头。
想到姬瑄的手段后,额头忍不住浮现密密麻麻的汗,“这事真的这么严重?”
“你说呢?”黄小三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朝堂上的事,随便一件都能要人命,更何况这么大的纰漏,咱们能撑着,是娘的风头够盛,若是娘不在,或是换了新君,谁能保证咱家不被算账?”
“所以,你们现在这下场,全是自己作的,蠢货!”
说完,不再管两口子的反应,直接把人送到山上。
姜朝带的人很多,只搭两间草庐,动作很快,黄老二带人上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收拾好,还用木棍围出一个篱笆。
黄老二指指草庐,直接说,“这就是你们以后要住的地方,里面有一个月的口粮,也有各种工具,想吃菜自己种,想吃肉自己打,安安分分待着,或许过几年,娘会让你们回去。”
王氏看着崭新的草庐,有些崩溃。
周围虽然被简单的清理一遍,却依旧能看得出这里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