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大说完,叹息一声,走上前去,“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肯定要再找找大夫。”
他其实想把古大夫请过来,可今天的事让他找不到机会开口。
“不用,”王氏勉强挤出一抹笑,“都已经习惯,忍忍就好。”
说完,忍不住在床上打滚!
见状,黄老大眉头紧紧皱起来。
这个话题已经说过无数次,每次都是这样的结果,黄老大也觉得无可奈何。
把大夫请回家,她不肯跟人见面,带她去医馆,又各种不配合,别人都巴不得自己早点好,她反而一点不在意。
“不行,这次一定要听我的。”
看病只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不能继续这样拖下去。
以往没分家,所有花销都是公中出,再加上平日确实没有用钱的地方,他从没想过银子会这么不经花。
以前一两银子够十几口三个月的花销,可现在,一千两银子已经所剩无几。
“相公,我已经很难受,这些以后再说好不好?”
“算了,下次再说,我先去厨房熬药,喝完你赶紧休息。”
其实这些原本不需要黄川亲自动手,可他发现下人煮药总会被妻子偷偷倒掉,从那后,亲自看着她把药喝下去才会放心。
黄川走后,王氏的脸色快速沉下来。
她也不想糟蹋自己身体,可除此之外,根本想不到别的办法挽回自己男人。
然而现在,明显不能再拖下去。
想到这,王氏顿时无助。
娘家靠不住,知道自己被分出来,不仅不体谅自己,反而一顿打骂,甚至要跟自己断绝关系。
其他人又不熟悉,不可能有人帮忙自己。
而家里这三个下人,平日倒是恭敬,可真用起来,其实并没有那么可靠。
黄川并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想法,他正在厨房捏着鼻子煮药。
大夏天的本就热,药味又很难闻,很是煎熬。
听到兄弟上门时,他刚刚把药熬好,擦了擦额头的汉,才缓缓开口,“让他们先去前厅,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听到下人的解释,姜朝三人心情很是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黄老大。
他们本以为分家之后的黄川,必然夫妻恩爱,随心所欲,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黄老二很是疑惑,“你家夫人得头疾多久?”
“小人并不清楚,自小人来就一直这样,老爷并不曾告知小人。”
“大夫怎么说?”
“只是抓了些补药。”
啊德并不敢说太明白。
“具体的呢?”
“小人也不清楚。”
“算了,”黄老二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一问三不知,留下来也没用。
闻言,阿德立刻低着头退出去。
黄老大简单梳洗下立刻赶过来,并不敢让人多等。
“老二、小三,姜朝,你们怎么有空过来?”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高兴。
一直以为弟兄们并不耐烦自己,真的没想到会过来看他。
即使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可黄川心里依旧希望兄弟能想着一些自己,没事多来串串门。
然而,令人失落的是,从他搬出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登门。
“大哥,”黄小三没卖关子,直接说出来意,“我们来,是想问问你对大牛他们是个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黄老大很迷茫,“他们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
“都被你弄哭了,哪里好了?”黄小三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大哥,算弟弟求你,对他们上点心吧,孩子那么小,你舍得他们一直难受?”
“这话怎么说?”黄老大很是疑惑,“他们究竟怎么了?”
按道理来说,孩子们在娘那里,一家人都在一起,还有下人照顾,根本不会出问题。
见状,黄小三干脆直接挑明,“娘说不让你再见大牛他们。”
“为什么?”黄老大抿紧嘴唇,脸色下沉,“只是因为我今天把人弄哭?”
这也太小题大做!
“这只是表面原因,”黄小三忍不住摇头,“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觉得你对孩子不上心。
大嫂打孩子,你护着便护着,夫妻情分大家伙多少能理解,但你出去后,一次都没有看过他们,刚见面就把自己当外人,谁看了都会寒心。”
闻言,黄川连忙摇头,“我没有,他们又不是从外面抱过来的,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当外人!”
“你的想法与你的做法并不一样,”黄小三忍不住反驳,“你还记得见自己说的话不,同样都是受伤,孩子却怎么都比不过大嫂,还各种找借口,明明骑马半个时辰就够一个来回,你却回趟家的时间都没有。”
“不是,你大嫂伤势确实很重,头疾时不时就犯,确实离不开人。”
黄老大心中很苦涩。
他又不是后爹,把孩子放在一边,肯定会担心,但真的走不开。
前脚刚卖出门,后脚就被叫了回去,久而久之,索性直接放弃。
总归,家里人也不会让孩子受委屈。
闻言,姜朝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成了大夫?还会看头疾!”
“我不是大夫,但是你大嫂那边也确实离不开人。”
“下人干什么吃的?白养他们吃干饭?还是说人不够用?”
闻言,黄老大突然怔住,良久,呐呐地解释,“我对他们不放心。”
听到这话,黄小三气笑了,“大牛他们那么小,也是下人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