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丢人!
人家的妻子不说贤内助,哪怕拖后腿的,也不会像他家这位似的丢人现眼到外面,让人贻笑大方。
偏偏,还以为自个儿那点小心思遮的多隐蔽。
本来该他管的,可他实在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万一被缠住,又要想办法脱身。
“你们说,”刘安走后,黄老大沉声问,“刘夫人在打什么主意?”
“还不够明显?咱们能让人打主意的,无非就那么几样,这几天遇到的还不够多?”
“天呐,”黄老大揉揉额头,“以往只是应付男人,现在还要应付女人。”
京城的弯弯绕绕怎么就这么多?天天都在自我怀疑中,总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再忍忍,马上就能回家。”
“明天我跟姜朝就不来了,”黄老二笑着开口,“我们要去拜访田老将军,不跟你们一起。”
“别啊,咱们兄弟四人整整齐齐的才好,你们俩走了,再遇到今天这种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怕啥,来软的你们别理会,来硬的直接动手,只要不吃亏就成。”
黄老二的话虽然粗俗,道理确实没错。
黄家人的地位着实特殊,确实不用像别人那样顾忌。
良久,黄老大问,“若是刘夫人再来呢?”
“只能找刘叔,”姜朝耸耸肩膀,“只有她,咱们不好处理。”
“奇怪,”黄小三纳闷起来,“刘叔这次回京到底做什么?只是亮亮相?后宅不平可是大忌,尤其他还把捐了全部身家,难道还像以前那样迁就对方?”
“谁知道那老狐狸怎么想的,肯定忍不了太久,”姜朝说的很笃定,“瞧着吧,咱们离京之前肯定会有动作。”
好不容易调理好身体准备要儿子,他绝对不可能继续放任两个如此大的威胁。
姜朝一度怀疑,刘安此行京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
可惜,这老狐狸很沉得住气,哪怕现在占据天时地利也没有做什么,就好像等着那母子俩做什么似的。
“脑壳疼,”黄老大无奈地拍拍自己,“从来到京城,脑袋就没有停过,一直在琢磨这些阴谋诡计。”
他想家了,真的想了。
也想退缩,很怀疑自己能否在京城站稳脚跟。
“现在才到哪,以后才有你头疼的,”说着,姜朝认真起来,“表哥,你也看到了,京城随便一个妇人就有不俗的心机,表嫂那里,你要多注意点,别步刘叔的后尘。”
“我明白,”黄川的脸色沉下来,“刘叔已经跟提醒过很多次。”
他也知道自家妻子有不小的问题,却总觉得只要自己洁身自好、努力上进就不会惹出大乱。
真的经历过后才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过简单。
京城,真的是卧虎藏龙之地,半分马虎不得。
“那你准备怎么做?”黄小三也认真起来,“本性难移,家里废那么大力气都没把大嫂掰回来,以后怕是也难。”
沉默良久,黄川轻声开口,“放心,我会好好看着。”
闻言,众人不再说什么,只是惋惜地摇摇头。
该说的他们都说了,别人听不进去也没办法。
王家村。
王氏被送出来后,委屈的眼泪一直没停过。
王母看到她这没出息的样,没忍住,冷声斥责,“哭什么哭,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居然被夫家送回来大归,哪怕说的好听只是住几天,她也觉得脸又臊又红。
“娘,你就不能心疼心疼女儿?”
“老娘心疼你,谁心疼老娘?”王母被气的不行,“上次就跟你说了,在夫家收着你的性子,别娇情,你又怎么做的?”
王母真是服了。
这闺女脑袋有坑吧,非要把好好的日子搅黄。
人家是妾怎么了?又不是姑爷的妾,碍着她什么?
婆婆都要好生相待的人,偏偏她给人使脸子,是不是觉得成了侯爷夫人全家都要供着?
王氏更委屈了,“娘,我既没有顶撞婆婆,也没跟妯娌生口角。”
“闺女啊,你能不能长点心?”王母很头疼,“你是没做这些,可你做的更犯忌讳,你到底知不知道阁老是什么人物?
除了圣上就属他们最大,跺跺脚都能震三圈的人,别说是妾室,就是家里下人都多的是人巴结?”
“我知道。”
可她真没觉得有什么。
圣上又不是没见过,也不过就那样,哪有戏文里唱的那么神。
王氏心里,真的没有别人那样的敬畏,一直把他们看成普通人。
看到女儿不以为然的样子,王母愁的不行。
想一巴掌打醒女儿,想想她现在的身份,最终默默地放下手。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闺女!”
简直是债!
“娘,我可是你亲闺女。”
王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这要不是我亲闺女,早用扫把撵出去了,”王母的话一如既往地犀利,“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啊,不夹着尾巴做人,还净惹这些事,是觉得自己地位太稳?还是觉得婆家好欺负?”
“别以为有孩子地位就能稳稳当当,先不说女人若是连孩子都生不了,早晚被休,就是黄家现在也不缺生孩子的女人。”
“可女儿总归是正头夫人,以后那些女人再高贵,她们也越不过我。”
闻言,王母好险一口气没提上来,她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想提醒闺女长点心,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