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浸在后院种地的刘安,出来后才得知祁庸来了,顿时脸色大变,“那阉狗怎么来了?”
意识到自己口吐芬芳后,立刻用衣袖掩面,“老夫方才一时口误,你们可以直接当没听见。”
黄家有毒吧。
以往他只会跟着另外两个阁老背后骂人,怎么会现在骂出来。
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出过这种差错!
“刘叔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小四为了让自己说的更真诚,还特意卖了一个萌。
**裸的敷衍,刘安觉得小四故意调笑自己,却不敢直接点破。
最终,黑着脸点点头,“他来做什么?让老夫回去?你们告诉他,老夫不会跟他回去,让他死了这条心。”
至于当面说,他刘安才不屑。
“刘叔,”黄小三弱弱地解释,“你误会了,祁庸不是找你回去。”
“不找我回去?”刘安一瞬间的愕然后,立刻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尴尬起来,“那来做什么?他一个太监不好好待在宫里伺候圣上,乱跑什么!”
语气中,颇有几分羞恼。
“他来送东西,还带走一些豆种。”
“什么?”刘安声音陡然拔高,“你们让他把豆种带走了?”
怎么能让那死太监带走豆种?
这等神物,落到那等小人手中,确定不会辱没?
“怎么?”黄老二纳闷地问,“不行?”
“当然不行,他一个太监,除了伺候圣上,背后告状,还会做什么?这等祥瑞到了他的手里,肯定会拿来大做文章。”
刘安很不解。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么巧合的碰到祁庸这阉人。
他派去京城的人还没到,这狗太监就已经来了,偏偏他一直在后院不知道这事,连阻挠一下都没有。
一想到祁庸给自己添那么多堵自己却没有报仇,还给他送过去一个献媚的好机会,顿时,心塞了。
“还会做饭,”古大夫捋捋胡子,怀念地说,“手艺不错,做的糕点很好吃。”
“古御医,本阁很认真,”刘安被这话噎的脸都青了,“您老别凑热闹。”
他很愁,都快愁坏了。
本来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偏生被祁庸掺和一脚,也不知会不会出乱子。
曹振那个狗东西,跟祁庸狼狈为奸,肯定是他拦住人才没人通知自己。
“刘安,”看刘安激动不已,姜暖只好出声安抚,“你别激动,祁庸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夫人,你信老朽,那个狗东西,真的不是人。”
接着,刘安滔滔不绝地数落起祁庸的罪状。
“祁庸这狗东西,从圣上登机就开始猖狂起来,我等向圣上谏言,他不高兴直接拿茶水泼。”
“大冬天故意在宫门口浇上水,不知道多少人因这个摔得鼻青脸肿,脸面全无。”
“我等请圣上广纳后宫开枝散叶,也不知道是不是戳到那死太监痛脚,竟直接把我等敲晕扔进青楼。”
“只要有人弹劾他,我等不是官帽被扔就是官印丢失,还混淆黑白,各种告状,害我等被圣上责备,那厮简直不堪为人。”
闻言,姜暖疑惑地问,“我等,可是你们三位阁老?”
“没错。”
得到确定的答案,姜暖忍不住咋舌。
祁庸也是人才,能把当朝三大阁老打压的如此狼狈、脸面全无,太监的巅峰啊!
真没看出来,他居然这么虎!
能活蹦乱跳活到现在,也是命大。
“娘,”黄小三忍不住摸摸鼻子,“看不出祁庸也有这么……这么不着调的时候。”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祁庸能做出来的事,确定不是哪家的熊孩子跑了出来?
“何止不着调,简直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不堪为人,所以,一定不能把豆种交给他。”
“刘叔,你真的误会了,祁庸只要一千斤带去皇庄,剩下的全都留了下来,”顿一下,黄小三犹疑地说,“我觉得,你对祁庸偏见太重,他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堪。”
他了解的祁庸,虽然态度恶劣,言语间还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柔造作,但为人还算凑合。
这话,让刘安又是一愣,“他没有把全部豆种搜刮殆尽?怎么可能?当初老朽的藏书,可是被他烧的一个纸片都不剩。”
就连自己亲近之人,也一个个的全被他收拾一顿。
“可这是事实。”
又一次打脸,刘安更加心塞,哼哼唧唧地嘀咕,“肯定又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他太了解这个阉货,眼睛一转就能多一肚子坏水,蔫坏蔫坏的,只要阴不死人就往死里阴。
能让他退让的人只有圣上。
全天下加一起,也顶不上圣上一个龙屁!
这种猖狂又眼高于顶的人,不可能会体谅别人。
“刘叔,”黄老二忍不住为祁庸说话,“你别老把他想的这么坏。”
“你们怎么全都为他说话?”刘安不解,“可是不信老朽?”
“并不是,”黄老二摸一下腰间的软剑,一本正经地解释,“只是觉得你太过激动,有失偏颇。”
看到黄老二动作的一瞬,刘安顿时明白,当即伤心不已,“你们别被这点小恩小惠骗了,这厮惯会收买人心,其实狼子野心不能不防。”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用钱砸,文武百官都不知道被他收买了多少。
现在更过分,居然把这些手段带到了黄家。
气愤中的刘安早已经忘记,祁庸与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