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忙的要死,哪有这么多闲功夫盯着人?
“家里这么忙都不知道帮着点,”黄石很是失望,“大山也太不懂事。”
他记得那几个侄子,十五六岁就成了家里的重劳力,兄弟三个就能把活干完,都不用妇孺下地。
农闲的时候,还会出门赚钱。
越对比,越感觉失望。
突然察觉,他把儿子养废了。
“先紧着养伤,”黄大嫂不怎么在意,“也没剩几亩了,咱们加把劲,实在不行请人帮忙,有全家不是没地,咱们可以找他。”
“没用,”黄石深吸一口气,“我早就找过,他没答应。”
他的眼皮子没那么钱,花几个钱雇人算什么,把粮食弄回家才重要。
关键是找不到人。
“是不是给的钱太少?咱们再加点。”
“不是。”
闻言,黄大嫂顿时明白黄有全对自家不满了。
至于原因,肯定跟自家弟妹的离开有关。
顿时,心里不舒服起来。
这种事又不能怪一方,丫丫性子若不是那么犟,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她隐隐感觉,全村都在看自家笑话,特别是迁坟的流言传出来后。
哪怕后来都知道是假的,村里人也变了太多,总觉得相公图谋亲弟弟的产业把人逼走。
“若是丫丫他们没有走多好!”
村里人不会瞎猜,自家也能有人帮衬。
小川他们那么能干,随便帮两天就能把粮食收完。
闻言,黄石突然烦躁起来,“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他能不知道这个理?
可人都走了,族谱也改了,后悔也晚了。
一旁,大口吃饭的黄老爹,听到这话后,突然顿住,须臾,若无其事的接着吃起来。
黄大嫂没有注意这个,闷声地反驳,“做什么这么大脾气,我也就随口一说。”
还不许随口说说?
很多事情都被黄石含糊过去,她至今不了解详情,对姜暖分宗出走的事非常不理解。
“没事你提这个做什么?”
“好了,”黄老爹再也忍不住,“有空多管教下大川,比什么都强。”
突然发现不管是用心教导的儿子还是寄予厚望的孙子,全都靠不住。
一种深深的无力袭来,或许,他该做点什么。
黄老爹没有犹豫,当天晚上,找到黄石,把还没有来得及花出去的银票要回来。
“爹,你要银票做什么?”
黄石非常纳闷。
“对你们不放心,”黄老爹有意敲打儿子,“我怕再过十来年,养老都成问题。”
“这怎么可能?儿子怎么也不可能不养你。”
闻言,黄老爹神情变得复杂起来,“我这辈子栽到了你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你也栽到了自己儿子手上。”
说着,抽出来两张千两银票,拍拍儿子的肩膀,“这钱你拿好,以后,好自为之。”
他算是看清楚了,大孙子表面稳重老实又沉稳,其实心里只有自己。
当年拼了命的护着秦氏,知道一众长辈为他受尽委屈也依旧我行我素。
而现在,他们这些人在地里累的跟狗一样,也没见他来看一眼。
至于儿子儿媳辩解的养伤,他只能呵呵两声。
若是伤的严重,能整天不见人影?
闻言,黄石心里一个咯噔,“爹,你这是做什么?”
“我已经老了,”黄老爹看向远方,“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顿一下,他告诫道,“你也多为自己打算些,大山他,靠不住的。”
“爹,是不是大山惹你生气?我这就管教他。”
“怎么管教?”黄老爹冷哼一声,“别折腾了,随他去吧,把自个儿银子攥住,给自己留点后路比什么都强。”
没用的!
但凡这人有一点良心,都不会对亲人不闻不问。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这一千两我留着养老,”黄老爹的语气非常飘,“以后,你自个儿好好过日子吧。”
他已经老了,能顾好自己不添麻烦就不错。
“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天后,黄老爹彻底不再管事,也不下地干活。
每天不是躲在房间,就是半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上有老人照顾,下有儿子操心,地里还有活等着做,一时间,黄石夫妇俩变得艰难起来。
黄大嫂不满的找过来抱怨,他平静地回答,“你二弟那,我也从没有帮过,这么多年,你该知足了。”
闻言,黄大嫂当即僵住,而后,一步一顿离开。
即使知道这做法没问题,心里也不由得埋怨起来。
不知不觉间,原本团结一心的老宅出现裂痕。
姜暖并不知道这些。
她以为没有自家碍眼,老宅那些人会相亲相爱到天荒地老。
毕竟,不管是黄老爹,还是黄石夫妇,都是那种特别宠孩子的人。
宠的没有三观。
只要宠不死,就往死里宠,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全村都受委屈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此刻的她,终于摆成够装一人的阵法。
没有犹豫,立刻躺上去。
顿时,一种无法言明的气息包裹全身,感觉灵魂都要飘了出来。
实在太过舒服,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过去。
一觉醒来后,头脑特别清明,好像大病初愈那种感觉。
“还真有点用,”姜暖摸起下巴,“这还是石头,若是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