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你帮忙找人,”姜暖解释,“我亲家,五味楼的掌柜金明,花魁夜那天没的消息,听说跟着金家的小少爷来的府城。”
姜暖说着,把连夜用炭笔画的金掌柜的肖像拿出来。
“金家少爷,平安县的那个金家?”
“对,”姜暖点头,“就是跟着他来的府城,金家的少爷已经回去,我这个亲家却被人说成意外身亡。”
“这事我知道怎么回事,”韩父摸着鼻子开口,“金家那小子不懂事,得罪了高爷,被高爷手下教训一顿,至于你那个亲家,应该被高爷带回去了。”
因为韩家从平安县走出来,对于金家的事,他特意打听了一下。
也幸好打听了一下,才不会一问三不知。
“高爷是谁?”姜暖疑惑地问,“他们怎么把人得罪的?”
“不知天高地厚呗,”韩父不屑地冷哼一声,“高爷混黑的,手底下一帮打手,我都不敢招惹,那小子也真是不知所谓,要不是有你那个亲家护着,绝对不可能活着回家。”
“这么说,”金永激动地问,“我爹他这是落入虎口?”
得罪了人,又被带了回去,可不要好好折磨。
一想到这,金永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这么个情况,还没来得及开心,已经跌进谷底。
“不能这么说,”韩父摇摇头,“没有高爷,你爹可能早就没了。”
“他因为护主,受伤很重,还被金家主仆俩扒了衣服,若不是高爷路过救了他,这会儿早就进棺材了。”
“原来高爷是我爹的恩人,”金氏红着眼开口,“少爷真是过分,爹那么护着他,不找大夫治伤就算,还故意把爹衣服扒了,这是想要爹的命?”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他们做下人的,是狗不错,但狗的命就不是命?
一条命就这么贱?
只要想到金家少爷的作为,金氏就恨得不行。
眼泪也啪嗒啪嗒不停流下来。
“别哭,”黄小三搂住妻子,“岳父肯定会没事的。”
“他确实没性命之忧,”韩父点点头,“高爷特意给他请了府城最好的大夫。”
这事,已经成为府城的奇谈。
心狠手辣,害无数人家破人亡的高爷,居然对一个下人动了恻隐之心。
此奇闻,已经成为府城百姓的谈资。
也因为这个,不少人调查这件事,这也是韩父这么轻易打听出来的原因。
“太好了,”金永激动起来,“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现在啥都不敢奢求,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哪怕断手断脚,瘫在床上,他也会好好伺候。
有些人,在的时候不懂得他的伟大,失去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真的没了依靠。
只要父亲活着,哪怕什么都不能做,他也安心。
“奇怪,”韩父疑惑地开口,“你们从哪听到的消息,谁说人意外身亡的?”
这件事,在府城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怎么会出现这个乌龙?
莫不是,金家都没打听一下?
闻言,金永脸色变得很难堪。
想也知道,心虚的主仆俩根本不敢打听。
而金家的当家人,觉得爹只是一个下人,并不在意他的死活。
果然,爹说的对,做狗的日子再舒服,都是主人给的,主人想收回来,随时可以,伸伸手指,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哪听得并不重要,”姜暖转移话题,“耽误之急,是把人找回来。”
“对,”金氏担忧地说,“也不知道高爷愿不愿意放人,万一不肯放人,咱们怎么办?”
她再傻也不会认为开赌场的会是什么好人。
即使知道对方救了自己爹,是全家的恩人,她还是打心里发怵。
“应该不会,”姜暖安抚道,“高爷既然救了人,就应该不会再难为咱们。”
说白了,他们这群泥腿子,给人家送菜都不够,跟他们计较,那是丢份。
这么没品的事,大佬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高爷那人,虽然出手很辣,其实非常讲道义,应该不会难为你们的,”再三犹豫后,韩父咬着牙开口,“这样,我带你们去。”
韩父虽然纨绔,也只是fēng_liú浪荡,赌坊这类地方从来都不去。
他对高爷的认知,全部来自传闻,虽然知道真假难辨,但听多了,依旧会害怕。
只是,姜暖这个他自认的知己,他想好好护着。
“不用了,”姜暖拒绝道,“韩兄的消息已经帮了大忙,我们不能把你也拖下水。”
混黑的人,谁知道是个什么性情,她不能连累韩家。
说到底,两家并没什么关系,韩父不需要为他们冒如此大的险。
“不行,”韩父很坚决,“我怕你们吃亏。”
最终,姜暖并没有扭过韩父,在韩父的带领下找到高爷。
意外的,并没有受到任何刁难,只是说明了来意,他就直接让一行人带走金明。
走的时候,还特意让人送来金掌柜平日用的药。
“我们就出来了?”
走出赌坊的韩父感觉格外不真实。
说好的阴骜奸诈呢?
说好的狠辣无情呢?
说好的吃人不吐骨头呢?
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人交出来?
韩父已经做好被打断一条腿再赔十万两银子的准备,结果却完全出乎自己预料。
“娘,”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