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招娣随王大丫一道给孩子们穿上衣裳,跟钟毓秀一道出门;走过走廊,在小花园里带着他们转悠。正会儿没有凉风,反而有些热,对孩子们来说正正好。
刚生过病,再见风只会加重病情,为本就病了的身体雪上加霜。
而他们刚病过,虽说这会儿已经退烧了,依旧无精打采;王大丫和龚招娣瞧着心疼,抱着他们一边走一边哄。
到了大堂,钟毓秀先拉出之前用的被褥在角落铺上,王大丫和龚招娣把孩子们放到褥子上,一人道:“钟同志,我回房把孩子们的小被子拿来?”
“也好,等会儿要是睡着了就给他们盖上,没睡着就算了。”
“那成,我先去拿,龚同志去厨房帮帮忙;钟同志在这边看着会儿孩子,我快去快回。”王大丫应承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龚招娣见此,道:“钟同志,我也先去厨房帮忙了。”
“去吧。”钟毓秀无可无不可的摆摆手,瞧着她的背影出了堂屋,这才坐到褥子上;伸手轻撸孩子们头上的呆毛,因着高热的缘故,头发被汗水打湿。抱出来时只简单擦了擦,一路走来,他们头上的汗水已经被晾干;头上竖起几根呆毛,她就是去抚下翘起来的呆毛。
“麻麻。”礼记神色恹恹,仰着头,虚软无力。
“妈妈在,是饿了吗?等会儿就有得吃了。”抱起礼记,钟毓秀终究是心疼的;看向另外两个小子也在望着她,干脆把两人揽进怀中,“你们也是,等会儿就有的吃了。”
“麻麻,抱。”礼真伸手搂着她的脖子。
礼明有样学样,疲累的感觉也顾不得了,也伸出手搂着妈妈的脖子;反而把他们的大哥给挤开了,礼记在旁气呼呼的,可他这会儿不想动,便没动弹。
钟毓秀轻笑,把礼记重新楼进怀中,在他们脑门上挨个亲,“小调皮,把你们大哥都给挤开了,亏得你们大哥平日里那么礼让你们;一到关键时刻就知道你们是个什么样儿了。”
“啊,麻,锅。”
“会叫哥哥了呀?”钟毓秀惊喜不已,发音不标准是有的,却耐不住他们会喊哥哥了,“以后多喊喊,你们几个就是太懒了。叫个人都要反反复复的教,不管咱们教都要你们愿意才喊得出口。”
说起这事儿来,她又是一阵无奈。
三个小子性子差不多,教他们喊人,高兴、想喊的时候喊一句;不高兴了,或者不想喊了,那是懒开尊口。
“麻麻,咯咯。”
礼明开口突然,钟毓秀着实惊喜了一把,搂着二儿子亲了亲,“咱们家礼明厉害,居然含对了。”
咯咯和哥哥还差了点儿,可也差不离了;礼真喊的锅,更像s省那边的谐音喊法。
“钟同志,小被子来了。”王大丫跨进堂屋,钟毓秀抬头看去,她的手里抱着三床小被子;等人到了近前,钟毓秀伸手帮忙接下两床放在旁边,王大丫把手里的这床放到钟毓秀所放置的位置。
“钟同志,您在这边能照顾得过来吗?”
钟毓秀抬头看她一眼,点头,“能的,你是什么事要做?”
“对,我想厨房帮帮忙,不知这会儿饭菜都做好了。”王大丫直言不讳,“另外,我还想去看看严老那边的情况,听说严老也病了;这边走不开,我还没去探望过。”
“当然,要是您这边走不开,我就暂时不去了。”她们的本职工作是照顾孩子,做家里的家务,不能本末倒置。
钟毓秀拿过一床被子,把三个孩子一起裹了,“你要忙去忙就是,这边暂时用不到你和龚同志;爷爷那边的情况有好转,你过去看看也好。”
“好的,那这边就麻烦您了;看过老爷子后,我再去厨房。”
“嗯。”
得了钟毓秀首肯,王大丫再次看了孩子们一眼,还是转身走了。
钟毓秀抬头望向门口,那里已经没有了王大丫的身影;她不得不说,王大丫和龚招娣比起来,不管是情商还是智商都好了不是一星半点。王大丫在为人处世上很有一套,说话做事自有一套准则;龚招娣在这些方面差了很多,跟在王大丫倒也吃不了亏,但也不会太突出。
有王大丫在前,龚招娣注定只是做副手的命。
不过,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王大丫带头做事,龚招娣作为在旁辅佐,出不了大错,却也不会有太大的贡献和表现。
钟毓秀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搂着孩子们,陪着他们亲亲抱抱,乐得自在。
这边,王大丫到了老爷子的房间门口,老爷子的房门大开,因着有隔帘,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她便抬手敲了敲门。
“严老,严同志在吗?”
“在。”严国峰扭头道。
王大丫问道:“我可以进来吗?我是来探望老爷子的。”
“进来吧。”嗓音之中少了中气十足,多了几分沙哑。
王大丫一听便知是老爷子开口了,松了口气的同时,迈步走进屋里;撩起隔帘走进去,老爷子面容苍白,人仿佛消瘦了些。
“严老,您的身体还好吗?可有大碍?”
“没事儿了,吃了毓秀开的药,人宽松了些;你怎么过来了,孩子们呢?等会儿回去可别把孩子们给传染上了。”严国峰想的多,考虑的也仔细,纵然在病中,神思惫懒,还是将孩子们放在第一位,“听如山说,我这个感冒是要传染的;你回去之后好好洗个澡,孩子们体弱,可经不住这么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