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开玩笑,钟毓秀并不惊异,淡淡说道:“只要你舍得置下的家业,我没意见。”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万毓宁笑的满足,之前的失落好似从未出现过。
钟毓秀突然不那么坚定的认为他是开玩笑了,这人不会真有不结婚的打算了吧?
严如山突然道:“毓秀,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好。”
万毓宁陡然起身,“不多坐会儿?”
“不了,天色晚了不好赶路,我们住在乡下不比在城里。”钟毓秀开了口,万毓宁不好继续挽留,“那你们路上小心,有事儿知会一声;现在的我没法帮你什么大忙,力所能及的定全力以赴。”
钟毓秀淡淡点头,与严如山起身往外走;顾令国抱过桌子上的盒子,和方国忠跟上,一行人走到堂屋门口,钟毓秀突然停了下来,严如山三人也不得不停下。
钟毓秀回头看去,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办建筑公司?”
“对,还在跑关系,以前的好些人脉不能用了;证件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拿到,现在主要是拉队伍,联络能用的人脉。”至于搞建筑什么的,那是等公司办下来才行;不然,没证件人家压根不愿意用。
钟毓秀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严如山心神领会,牵着她的手,对万毓宁道:“明天我让人给你打声招呼,证件很快就能下来;好好干,有事可以报我的名号。”
想来,经过万学汤的葬礼,上京这边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他们夫妻俩跟万家有关系;如此,倒不如帮他一把,好歹万学汤还给了毓秀和儿子们这么些遗产。
万毓宁含笑摇头,“能拿到证件便好,若是有不能处理之事,到时再厚着脸皮找妹夫,妹夫可不能嫌弃人。”
“可。”
严如山牵着毓秀出了万家,坐进车里,钟毓秀慢慢开口,“如山,谢谢你。”
“我说过,跟我不用道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帮媳妇儿办一件事,还要媳妇道谢算怎么回事,“何况,你若出面,必定比我的话更好用。”
钟毓秀轻淡似无的摇了摇头,“不一样的。”她说话是好使,那是因为她有这份价值;严如山的话好使,那是他本身的人脉。
她不爱交际,在交友来往这方面是不如严如山的。
“没什么不一样,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会像现在的轨迹发展。”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钟毓秀却不这么认为,那是根本上的不同,“并非如此,我靠的是我自身能带来的东西,你靠的是握在手里的东西。”
“你自身带来的东西,本就是你的,也握在你的手中。”
“如此说,倒也合适。”钟毓秀忍俊不禁笑了,“不过,我不会轻易动用这份便利,因为,它在适当的时机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好处。”
一个少有提条件的人,突然提条件,那才是真正管用的时候;若是一个人经常向人提这样那样的要求,反而会失去几分可信度。
严如山对此轻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把这份好处留给我和儿子们。”从未想过用在自己身上。
“也不能这么说,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有你为我打理好一切;吃穿用度样样精细,比咱们下乡的时候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喜。”一开始她听取了老爷子的意见,提过几个无关痛痒的要求;之后便从未再提过要求,自从有了儿子们,她对这方面更为慎重。
“毓秀,其实你不用这样的,爷爷的人脉足够我用了。”她的这份心令人触动,但,他更多的是让她生活的更随心所欲。
她发烧醒来后,见到她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个姑娘有些不同;她眼中清澈见底,向往着的是广袤的天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些年下来,他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为此,她做研究的前提下不损坏身体,不熬夜,他都不管的,有时还会做为她打打下手。
只希望她能做喜欢做的工作,做她认为开心的工作;不被人拘束,不被人念叨,甚至不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钟毓秀抬头望着身边的男人,嫁给这个男人,她认为值得;不仅因为他的细心体贴,满心疼宠,更因为他的那份一心为她的心意。满心开怀,她不由笑了,巧笑嫣然的问道。
“那你是希望我向上面提一些生活上的要求,还是向你提?”
严如山被问住了,不过几息便释然了,“自然是向我提,我希望你的日常生活中都能是我准备的;不是想独占,而是想为你做到面面俱到。”
“所以呀,何必要用这份人情呢?”
严如山无言以对,确实是没必要,她想要的,他会竭尽所能给她。
顾令国:狗粮有点酸。
方国忠:撑着了,谢谢。
回到红星村,夜幕下,只隐约能见各家的灯光。
小车开进家门,停在院中,严如山和钟毓秀下车;顾令国和方国忠也随之下来,方国忠手里抱着分给钟毓秀的首饰盒子,一行四人迈进家门,便见老爷子还在堂屋里等着,没看见孩子们。
“爷爷,我们回来了。”
严国峰抬头看来,顺手放下手中的报纸,“回来了就好,饿了吗?厨房里给你们放着凉面,是冯正特意给你们做的;怕你们出去一趟回来饥饿,调料也调好了的,你们自己放调料搅拌一下就能吃。”
“还真有些饿了,爷爷可要用一些?”对吃的,钟毓秀少有克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