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建军刚领车昙进来,常队的手下就把饭菜送过来了。
看见车昙,常队主动说:“正好,小刘怕我们不够吃,还特地多给咱们打了一份。”
“其实,吃不了多少……”
童建军讪讪地说。
几个人中,也就童建军牛高马大饭量大。
办公室很宽敞,一人守着一张桌子,各自吃起来。
童建军刚举起筷子,车昙便端着饭菜过来了。
“童大哥,我吃不完……”
“不用了……”
童建军还想谦让。
车昙说:“我是怕浪费。”
“好吧。”
车昙拨了一大半饭给童建军,又拨菜。
不等童建国歉然,车昙就一句跟一句。
“我不爱吃油腻的,不爱吃韭菜,还有这个茄子……”
“地方挺宽敞,你就坐这里咱俩一块儿吃吧。”
“好啊,好啊!”
在三里屯这边,童建国和老何也在热情招呼着来来往往的食客们。
驻京办的五层小楼已经建好了。
四周圈着两米高的白色院墙。
只有大楼临街的一面开着一扇大门。
门口挂着两个牌子,大牌子上写着:蓝都大酒店。
小牌子写着:蓝城市驻京办事处。
老何招呼一会儿客人,又回头看看牌子上的字,连连点头:“令尊的书**力见长啊!”
“是啊,老爷子一天到晚也没别的事儿,就在家里鼓捣书法。启功、康生这种都不怎么学了,现在专门临摹宋徽宗、蔡京他们几个。”
“宋徽宗还有书法啊?”
“当然有了,水平相当不错呢。还有那四大奸臣,个顶个都是高手!”
“哈哈,看来哪个年代都一样,那些舞文弄墨的人下场就是扑街。”
“哈哈,还是像您这样有技术好!”
“唉,我哪有啥技术。”
“起码在烹饪这一块儿您是门儿清,就凭您找的这几个厨师,就感觉是那么回事。”
“感觉是不错,谁知道是不是真行?”
“看时刻的表情应该是真行,我都迫不及待想品尝品尝了。”
“是啊,都这会儿了,你那个小哥们儿呢?”
“那不吗?”
童建国说着,向不远处招招手。
崔军小跑着过来了。
到了近前,童建国介绍说:“这是我们蓝城市的政府代表崔军同志。”
“你好!”
“你好!”
“这是我连襟老何,也是这个酒店的总经理。”
“哪里,只是代管而已,走,咱们到楼上去。”
走进大厅,崔军四下寻摸几眼,不由得压低声音感叹:“人这么多啊!”
“是啊!这个地点不错!”
老何一脸的喜色。
“还有很多老外呢!”
崔军当年就在首都上的大学。
那会儿他也没见过这么多老外。
这边毕竟离使馆区近,老外自然比较多。
楼上人也不少,大厅基本坐满了,包间倒还剩几间。
三人来到包间坐下,服务员赶紧端茶过来了。
等菜的功夫,老何介绍一番:“咱们一楼二楼是饭店,三到五楼是客房,统统都是标间,最大的是四人间。”
童建国接着说:“以后咱们蓝城的子弟到首都来,这里就是家了,住店费一律五折。”
“好啊,建国你真为咱们市办了件大事。”
“唉!共赢共赢嘛!”
干了这么多企业,童建国眼下依然没有实现财务自由。
因为他根本没法把企业赚的钱都揣到自己口袋里。
别说他了,连王十倒卖玉米赚的300万都只能用来开公司了,揣到自己口袋里的钱寥寥无几。
给他老婆买一台洗衣机都算是改善生活了。
除了工资,童建国能多拿的就是奖金。
成立股份有限公司后,还有分红。
实际上,奖金这东西六七十年代就有。
比如像本市的重型机械厂,职工奖金就分为三个级别。
分别是5元、10元、15元。
职工们常常为这五块十块的争的脸红脖子粗。
重型机械厂甚至发生过一次人命事件。
一位工人认为自己的奖金评低了一级,跟领导发生争吵,最后上吊自杀。
进入80年代,各企业的奖金也越来越高。
甚至超过了工资。
比如,童建国刚创立红星箱包的时候,工资顶格也只能拿七八十块钱,奖金大概也这么多。
后来,社会上开始出现年终奖的概念,红星箱包也迅速跟进。
童建国一年能赚到3000多块钱了。
这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接下来几年,童建国的收入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一年五六千,一年万八千,一年两三万……
其实,进入八十年代以来,社会上各企业职工的工资也是飞快上涨的。
比如80年代以前,工资最高的八级大工匠一个月才能拿60多块钱。
到了这会儿,一般青工连工资带奖金都能拿七八十元,好点的能拿100多元。
这会儿,报刊杂志、电视、收音机里频繁出现了一个词汇——“红眼病”。
就是批评那些看别人收入高眼红的人。
批评来批评去,这种人就渐渐消失了,或者被动隐藏起来了。
起码社会的总体趋势已经越来越能接受高收入了。
今年红星皮具就更加地大手笔。
光是童建国一个人,连年终奖加分红就拿了十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