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语看着细心喂着小女孩吃东西的厉晏琛,他侧脸线条俊美斯文,镜片下的凤眸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细腻。
叶倾语心口,忽然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瞬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双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眼眶里氤氲出来的水雾,开始不停地打转。
是不是如同柳可儿所说,她肚里的孩子,是要拿来救病房里的小女孩的?
叶倾语用力咬住自己唇瓣,紧握成拳头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她没有立即转身离开,而是往前走了几步,一把将门推开。
她太过用力,门框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坐在床边的男人,回了下头。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叶倾语,向来楚变不惊的俊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
他放下碗勺,大步朝叶倾语走来。
叶倾语死死克制着自己情绪,她美眸通红的瞪着厉晏琛,“不是去邻市出差,要明天才能回的吗?”
厉晏琛看着叶倾语的小脸,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扣住她手腕,“我们回去再说。”
叶倾语甩开他的手,看向病房里的女人和小女孩,“她们是谁?”
“我们回去再说。”除了刚开始看到她有一丝讶然外,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镜片下的凤眸,幽寒清冷,看不出半点情绪。
他过份的冷静,让叶倾语有种掉进冰窖的感觉。
柳可儿没有骗她,她说的都是真的!
自从她怀孕后,他对她的好,不过都是虚情假意。
他并没有走心。
叶倾语唇瓣微微发颤,她指着病房里的女人和小女孩,“是你的情人和私生女吗?”
厉晏琛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他拽着叶倾语手臂的大手加重了几分力度,不顾她的挣扎,拖着她往外走,“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他鲜少动怒,即便动起怒来,也不是不怒自威,从而到外散发出来的冷厉与清寒。
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直接进了电梯。
叶倾语的力气敌不过他,任由他拖着,坐电梯到了地下室。
他将她塞到车厢里。
他启动引擎,车子开往澄园。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蔓延着死寂般的气息。
叶倾语双手用力抓着包包带子,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栗。
她脑子里乱轰轰的,不知要说什么,也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什么。
可她的性子,又不容她有任何退缩。
到了澄园,二人相继下车。
进了公寓,叶倾语两腿有些发软的坐到沙发上。
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厉晏琛回来后,他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没有想好要怎么对她坦白,他从裤兜掏了根烟出来咬到唇间。
打火机打亮了好几次,却迟迟没有点火。
叶倾语怀孕后闻不得烟味,他平时烟瘾大,但为了她和孩子,从不在澄园抽烟。
叶倾语为此还感动过。
现在想想,她就是个傻逼!
厉晏琛没有问她是怎么会跑去医院的,她看到了,也隐瞒不下去了。
他坐到了她对面沙发上,金丝框镜片下的凤眸,幽幽沉沉的看着她,“想问什么就问吧!”
叶倾语眼眶里被一层水雾模糊,她看不太清厉晏琛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声音像风一次就会散的虚无缥缈,“跟我结婚,是有目的的吗?”
厉晏琛沉默了许久,就在叶倾语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他声音沙哑的嗯了一声。
叶倾语的心脏,瞬间紧揪起来。
他的表情,看不出情绪起伏,声音,也听不出半点惊慌紧张。
叶倾语闭了闭眼,声音仿若不是自己的了,无比沙哑,“为什么?”
明明已经猜到了分,可还是想听他说说为什么?
她到底有什么错,他要这样对她!
厉晏琛颀长清寒的身子往沙发背上靠了靠,他摘掉眼镜,修长的手指摁了摁眉心,“你在病房里看到的女人叫兰姨,那是她女儿,兰灵。”
“兰姨和兰叔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厉家做事,兰叔是司机,在我十四岁那年,我去云城看个朋友,当时我妹妹,不是你知道的双儿,在双儿后面还有个妹妹,那年七岁,她从小爱黏着我,得知我要去云城,哭着闹着跟了过去。”
“当时是兰叔开车送我们去的云城,开了十多个小时,我们到达了云城,那天晚上狂风暴雨,上高架桥不久,突然一辆小车强行变道,朝着我们的车冲了过来。”
“我们压根来不及反应,车子就被撞得掉进了海里。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得知噩耗,兰叔死了,妹妹掉在海里,尸骨无存!”
“当时云城高架桥才修好,没有装监控,即便是我们厉家,也没能查出是谁撞了我们的车!不过在我们厉家不断地调查下,查到了苗头,车是你们叶家的。”
“我们正要深入调查,你父亲的司机去警局自首了,声称他那晚喝了酒,才导致的严重事故!我们家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去查了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恰好那晚的被人删除了,自首的司机,也在被拘留在的第三天晚上自尽了。”
“这件事便没有了后续,人证物证,全都被销毁得干干净净。但是叶倾语,那个替死鬼司机,在故事前几天手腕受过伤,他又怎么可能开车?”
“显然,他在替人顶罪,可是,他在替谁顶罪呢?”
叶倾语早已愣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