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止很快把千年人参拿来,帝聿让廉止切了一片放商凉玥嘴里,然后剩下的入药。
很快,廉止拿着剩下的千年人参去熬药,红倪和淡灵则是被帝聿吩咐着,把屋内炭火加多,提高室温。
大家忙碌起来,帝聿也未停,他给商凉玥施针,保住商凉玥最后的脉息。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切都变得忙碌,紧绷。
屋内的空气好似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断。
时间滴答过去,戌时,一碗含着千年人参的药进了商凉玥的胃,帝聿手落在商凉玥背上,用内力把那碗药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廉止和芳苓,红倪,淡灵在旁边守着。
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就紧紧看着商凉玥。
这来时还好好的一个人,如若说没了便没了不知让人有多心痛。
尤其这是帝聿所爱之人。
屋内温暖如春,可每个人都觉得冷。
这般过了两柱香的功夫,帝聿收回手,商凉玥倒进帝聿怀里。
帝聿抱紧商凉玥,眼眸凝着商凉玥。
站在床前的几人也上前,紧紧看着商凉玥。
浓密的睫毛轻颤,似蝶翅微展,商凉玥睁开眼睛。
芳苓顿时笑了,紧提的心松懈。
红倪反应最快,叫,“夫人!”
淡灵也叫,“夫人!”
廉止看着商凉玥,“弟妹?”
几人的声音落进耳里,商凉玥眼里的迷茫逐渐褪散,几人在视线里清晰。
“师兄……”
她叫,声音无比虚弱,就好似爬了几十层的高楼,摊在地上的那一刻说出来的话。
商凉玥蹙眉,她这是怎么了?
脑子里一下划过无数画面,商凉玥想到什么,立刻抬头。
帝聿在看着她,从她倒进他怀里的那一刻,帝聿的视线便未曾离开过她,直到此刻。
他漆黑的眸子动了下,似千年寒冰融化,里面的戾气消失无踪,他又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帝临战神。
“可好些了?”
帝聿出声,似长久的未说话,他的嗓音很暗,很沉,听着让人心颤。
商凉玥嘴唇动了动,说:“你怎么了?”
他脸色很差,比往常差许多,即便他忍着,她还是一下便感觉到了。
商凉玥想伸手摸帝聿的脸,但她整个人绵软无力,连抬手这样的动作都艰难。
帝聿握住她的手,说:“莫要动。”
然后看向芳苓,“劳烦嫂子熬点粥。”
芳苓点头,弟妹醒了,便可吃东西了。
帝聿看向红倪和淡灵,“你们去帮忙。”
“是。”
两人看见商凉玥醒了,也总算是放心了。
即便她们很想在这守着商凉玥,还是听话的跟着芳苓出去了。
卧房里便剩下商凉玥,帝聿,廉止。
廉止说:“弟妹好生歇息。”
然后看眼帝聿,离开。
他有些担心连亓,他这般一直为商凉玥疗伤,怕是内伤重了。
房门合上,一室安静。
商凉玥心中有许多疑惑,但这些疑惑都被她挑挑拣拣,然后化为一句,“我怎么了?”
她躺到那玉床后,便睡了过去。
而睡过去后,她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神奇,说不出的感觉。
当然,梦子虚乌有,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躺到玉床上时好好的,为何醒来后便这般了。
她是医生,清楚的知晓自己的身子,受了内伤。
她本就虚弱的身子被这内伤一压,更弱了。
但奇怪的是,她身子里的寒气未有了。
难道说,她这驱寒的代价是让自己受内伤?
可这代价未免太大,可以说得不偿失,且有王爷在,王爷怎么可能会让她受内伤,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帝聿靠在床头,紧绷的身子似也在这一刻放松,他抱着商凉玥,手握住商凉玥的手,这手不似以往那般寒冷了。
“玉床有问题,我差点走火入魔,幸得师兄强行打断,却也伤了你。”
一句话概括所有,商凉玥却听出其间的凶险。
尤其……
“你呢?你怎么样?”
商凉玥似这么靠着帝聿有了点力气,抓紧他的手,担忧的看着他。
他说伤了她,那不也伤了他?
尤其自己这身子……
商凉玥想到什么,心更是紧了。
她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抓住帝聿的手,给他把脉。
这不把脉还好,一把脉商凉玥惊了。
王爷受了极重的内伤,这内伤已然伤到他的心脉!
商凉玥脸色大变,挣扎着要坐起来,身子却无力,帝聿也把她抱紧,“无事。”
无事?
这怎能无事?
他伤的这般严重,他会没命的!
“我去拿药!”
她有炼补身子的药,是专门针对她的身子的,但是常人也可以吃。
王爷现下这个情况,必须吃。
商凉玥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帝聿抱着她也不松手。
商凉玥瞪眼,“王爷!”
帝聿却看着她,那凤眸似看的有些痴。
商凉玥见他这模样,不知怎么的,一下子眼眶就红了。
“你这个坏蛋,我不许你为了我这么伤害自己!”
商凉玥埋进帝聿怀里,拳头如棉花般砸在帝聿胸口。
不要以为她不知晓,她受了内伤,身子扛不住,他定是撑着自己受伤的身子给她疗伤。
他怎么这么傻!
她夜缪是这么容易死的吗?
帝聿凤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