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商府那边来人了。”
代茨在外熬药,按照商凉玥的吩咐来,一点都未离开。
刘秀就在院子里,闻着这股药味,心中叹气。
小姐的身子不知何时能好。
代茨听见刘秀这话,眉头微皱。
这次刺杀正好就是小姐从尚书府回来的路上,现下尚书府那边又来人,代茨不得不多想。
卧房里,青莲和粟细听见这一声,一愣。
但很快,两人如代茨一般皱眉。
想法亦如代茨一般。
好端端的,突然就遇刺,而且还是早就埋伏好了的,这让两人不得不多想是不是商府那边有什么人故意而为。
现下商府那边又来人,难道又有什么等着她们小姐?
商凉玥想法却和几人不同。
当听见刘秀这句话后,商凉玥想到了一人。
商衾旌。
那日商云裳被带走,她也就留在了商府,特意问了秦玉柔商衾旌此人。
秦玉柔也把自己知晓的全部告诉了她。
现下商凉玥心里已然对商衾旌有了一定的了解。
聪明,睿智,得皇帝看中。
不说前面两点,就说这最后一点,也足以说明此人不一般。
至少,比商云裳聪明的多。
这样的人,不能小觑。
商凉玥起身,青莲和粟细赶忙扶住商凉玥。
“扶我出去。”
商凉玥现下走路都还是飘的。
这身子实在太废材。
粟细说:“我拿件大氅。”
青莲,“嗯!千万不要让小姐凉着。”
今日太阳出来,冲淡了前两日的凉意,温暖了许多。
但商凉玥身子虚弱,病也未好,身上寒气甚重,所以比常人要冷许多。
她畏寒。
粟细很快拿过一件白色大氅出来,给商凉玥披上。
披上后又给她拿了手炉过来,商凉玥抱着手炉,粟细这才说:“好了。”
商凉玥很不想自己像珍稀动物一样这么被保护,但摸着这暖暖的手炉她就放不下了。
唉。
这糟心的身子。
商凉玥走出去,站在房檐下,看着刘秀,“来的是何人?”
“小夫人身边的一个小厮。”
小厮,那就是商衾旌到了。
商凉玥问,“小厮可有带话?”
刘秀躬着身子,说:“带了。”
“何话?”
“二公子到了。”
果真。
那天走的时候她有跟秦玉柔说,如若商衾旌到了,让人给她带话。
现下这二公子就真的回来了。
不过,她和商衾旌从未有过交集。
以前是,现在亦是。
至于以后……另说。
“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是,小姐。”
刘秀离开,商凉玥依旧站在房檐下,未进卧房。
粟细说:“小姐,外面有风,我们还是进去吧。”
青莲点头,“小姐,你现**子还未好,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商凉玥听着两人的声音,有些头疼。
“我要出去走走。”
便下台阶。
她怎么可能一直躺在床上。
这么废材的行为不是她的风格。
而且,她得找找感觉,顺便透透气。
商凉玥就这么下去了,青莲和粟细一愣,赶紧跟上,“小姐,近日天儿转凉,你……”
“一炷香的功夫。”
未等粟细说完,商凉玥便打断她。
粟细皱眉了,“小姐……”
她不是不让小姐出来,而是怕小姐身子未好这一吹风便严重了。
青莲和粟细同样的想法,听商凉玥这般说便说:“小姐,过几日,过几日你身子大好再出来,不然你严重了大皇子会怪罪于青莲和粟细的。”
商凉玥,“……”
都搬出帝久覃,这两丫头现下是有多听大皇子的话?
一直守着药炉的代茨也走过来,“小姐,外面风大,进去吧,王爷若知晓了,会担忧。”
听见代茨说帝聿,商凉玥一下停住。
她看向院子外,细眉微蹙。
按着日子算,王爷已到屿南关一日了,但不知王爷现下如何。
这两日纳兰聆也未再来。
他如若来了,她倒也想问问。
青莲和粟细听代茨说帝聿,立马说:“小姐,王爷若知晓小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定会生气的。”
王爷生气很可怕。
所以小姐,千万不要惹王爷生气!
商凉玥被几双眼睛盯着,没有办法,只得回卧房。
不过回卧房前,商凉玥对代茨说:“如若纳兰公子有时间,便让纳兰公子来雅苑一趟吧。”
“是,小姐。”
商凉玥回了卧房,代茨站在院里,看着她进去了,这才转身,招来一暗卫。
很快暗卫离开。
聿王府,一只黑鸟停在纳兰聆手上。
纳兰聆拿起黑鸟的翅膀,撩开翅膀上浓密的羽毛,从里面取出一个信筒。
信筒很细,很小,便如银针一般。
一般人不会发现。
纳兰聆取出信筒,把里面的一封信拿出来。
“查尸舞。”
信上只有这三字,但这三字龙飞凤舞,笔锋凌厉,一看纳兰聆便知晓是谁的字迹。
而看到这字迹,纳兰聆放心了。
凫(读fu,二声)鸟日行千里,是千里马的三倍。
按时间推算,这封信应是昨夜送来的。
而王爷前日到的屿南关,昨夜送来急信,说明王爷无事。
即无事,他便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