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关于太子不如王爷的话传遍了整个帝临,乃至东擎大陆。”
“更甚者有人说……”
暗卫声音止住,低着的头更是低下去一分。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
帝聿,“说甚。”
他嗓音如常的低沉,听着半点异样都未有。
暗卫却感觉一座大山朝他压了过来。
“更甚者有人说,下一任君王若是王爷便好了。”
说完,暗卫头磕在地上,“属下该死!”
这话岂是能能随便说的?
不能。
所以,说了就得死。
帝聿抬眸,看着前方,“皇兄如何。”
皇帝如何?
自然是如何看待这件事。
“皇上什么都未做。”
“嗯。”
暗卫退下,卧房里恢复安静。
不过,随着暗卫离开,卧房里出现一个人。
一身白衣,风度翩翩。
一张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如沐春风。
他对帝聿躬身,随之说:“王爷不做点什么?”
“不必。”
帝聿转身,拿过书案上的书看。
这几日,又送来不少书,不过,这书不是从蓝月送来,而是从南伽送来。
白尢看帝聿神色,再次躬身,转身离开。
不过,他刚转身,帝聿的声音便落进耳里,“守在她身边。”
白尢一顿,随之躬身,“是。”
厢房恢复安静,唯有书页不时翻过的声音。
皇宫。
御书房。
侍卫跪在下面,说:“关于太子殿下不如王爷的话传的是越来越厉害,更甚者有人说……”
侍卫声音止住。
皇帝把手中的奏折放一边,看着侍卫,“说了什么?”
皇帝神色如常,但眼中的威严却是朝侍卫压了下来。
侍卫知晓,他必须说。
尽管这说出来的话是大逆不道。
“有人说,下一任帝临君王该是王爷,不该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适合做下一任君王。”
侍卫吞吐的说完这两句话,说完后头立时磕在地上,“皇上赎罪!”
四周气息安静了,静的似能剥皮抽筋。
侍卫跪在地上,整个人都紧绷了。
皇上大怒了。
意料之中。
权势滔天,权利逼人,一个人站的越高,承担的也就越多。
帝聿站在高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得千万人仰望,但同样的,这千万人说出一句话,能把他从高处拉下来。
现下,这些话,便能让他跌落。
皇帝看着侍卫,但眼眸更像是透过侍卫看别的,眼中尽是利刃。
“十九可有甚动静。”
侍卫一顿,随之说:“回皇上的话,什么都未有。”
“儒儿呢?”
问这句话的时候,皇帝神色明显更沉了。
侍卫不知晓为何皇帝会突然问帝华儒,但他反应极快,说:“太子殿下也未有动静。”
皇帝嘴抿起,身上的威严之气更甚。
他挥手,侍卫立时退下。
御书房恢复到之前的安静,但这安静,与之前不同。
帝临内乱,由小见大,动摇的不是百姓。
而是他。
帝王之心。
皇帝沉眸,那落在桌上的手,微紧。
慈吾宫。
辛嬷嬷在太后耳边说话,很快,太后惊声,“当真?”
辛嬷嬷躬身,“是的,太后。”
太后脸色严厉了,她手中拿着佛珠,紧紧的,眼中神色不断划过。
起初,南泠枫与覃儿同游,未有人知晓其意,随着百姓出声,大家皆以为南泠枫是想与帝临结亲。
对此,百姓愤怒,然后对南泠枫动手。
这件事,出乎意料。
也就是这般,事情扩大,随后儒儿来解决此事,百姓并不买账。
由此,衍生出太子无能,王爷有能,更甚者,关系到后面的帝临王。
到此,南泠枫的真实目的终于显露。
让皇帝对十九产生怀疑,让帝临的根本动摇。
好计谋!
辛嬷嬷看太后神色,知晓太后现下在想甚。
这般时候,这般局势,南伽大公主就是要皇上与王爷产生嫌隙。
而一旦二人产生嫌隙,帝临便不再牢不可破。
帝临,危险了。
“皇帝可有做甚?”
太后看向辛嬷嬷,眼中是迫切之色。
她很担心皇帝糊涂,对十九做出什么来,到时,事情可就麻烦了。
“未做什么。”
辛嬷嬷在知晓这些时便仔细探听了,皇上未对王爷做什么。
当然,这是明面的,暗地里,她也就不知晓了。
太后听见辛嬷嬷的话,神色未有放心,非但未放心,反而更担忧。
因为,明里什么都未有,不代表暗地里未有。
太后太清楚,坐到一个位置上,想放心都无法放心。
太后心中想法一道道掠过,一会儿后,说:“让皇帝过来一趟,哀家有事与他说。”
辛嬷嬷屈膝,“是。”
太子府。
帝华儒站在前厅,听着青禾的汇报,越听,他脸色越难看。
到最后,砰!
桌上的茶盏落在地上,碎裂成片。
青禾立时跪到地上,“殿下息怒!”
“出去!”
“……”
“滚出去!”
“……”
青禾不敢耽搁,飞快出了去。
他知晓,殿下现下在大怒中,他说甚都未有用。
随着青禾离开,帝华儒身旁的桌椅全部摔在